索尼娅和马西莫的婚礼代表着两个家族的联合,规模盛大,那份列出五百多人的宾客名单里有各国名流大亨、政客要员,以及一些保留君主制国家的王子公主们。
婚礼仪式在当地历史悠久的教堂举行,索尼娅和马西莫在神父和宾客的见证下许下誓言,之后的婚宴在马西莫的家族所有的一座中世纪古堡举办。
按照传统,新娘和新郎会跳第一支舞开场,顾谨在婚礼前给索尼娅和马西莫当了三天的集训老师,看他们跳完舞,她看向身边,她曾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说道:“过了这么久,你的舞步没还给我吧?”
秦纪阳会意,他从椅子上站起,绅士地朝顾谨伸出手:“你可以亲自检查。”
顾谨嫣然一笑,指尖搭在他掌心:“我可是很严厉的。”
秦纪阳莞尔:“求之不得。”
华尔兹的音乐悠扬舒缓,一首连着一首。
顾谨不知道跳了多久,身心都感到愉悦。这是她和秦纪阳第二次在正式场合跳舞,第一次是她18岁的成年礼上,那支舞在她眼中,像一场寂静的战争,她和秦纪阳是互不相让的敌对阵营。而今天,他们是完美无缺的搭档,默契地跳完一支支舞。
她有些累,轻靠在秦纪阳怀里,仰头看向他:“恭喜你出师了。”
秦纪阳扬了下眉,笑容慵懒:“我学艺不精,还需要老师日日督促。”
老师还要当一辈子,那可真是辛苦。顾谨眼波流转,佯装烦恼道:“谁让我收了个笨学生呢。”
这场派对会持续三天三夜,庆祝不急于一时,陆续有宾客离席。
她看了眼,说道:“我们也回去吧,我有点儿困。”
秦纪阳嗯了一声,牵着顾谨走出舞池。
索尼娅订的酒店就在古堡附近,走路反倒比开车距离近。
夜风凉爽,吹在身上很舒服。
顾谨确实累了,当了一天伴娘,婚礼有不少琐碎细节,索尼娅顾不过来,只能由她们这些伴娘处理。
从古堡后面的小路去酒店,很清净,加上天色黑,她索性抛开淑女教养,改为双手抱着秦纪阳胳膊,把身体重量全交给他。
秦纪阳侧头看向顾谨,她半眯着眼睛,头靠在他肩膀,很是乖巧,让他想把她捧在掌心呵护。
“我背你。”他温声说道。
顾谨虽然也想,奈何条件不允许,摇了摇头:“裙子不行。”
秦纪阳低头看向她身上的礼裙,裙摆长度在膝盖以上,突出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但把她背起来,那片布料就没了遮挡用处。
他沉思片刻,说道:“抱着应该不会走光。”
顾谨挑眉,酒店虽然不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更何况抱着比背着要累得多,万一中途秦纪阳体力不支,对她来说,尴尬会比疲惫更令她焦躁。
她还在犹豫,秦纪阳一手放在她背后,一手在腿弯,极为轻松地把顾谨横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顾谨本能地双手环住秦纪阳的脖子,抿了抿唇,小声说道:“那你要是走累了,告诉我啊。”
秦纪阳垂下眼,看着她因羞怯而躲闪的眼睛,低声笑了下:“别小看我,我还觉得路太短了呢。”
顾谨见他不领情,轻轻哼了一声,把头靠在秦纪阳肩上,他的肩膀宽阔,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忽然觉得,如果路再长点,好像也不错。
——
索尼娅订的房间在顶层,顾谨到I国后住在索尼娅家里,今晚是第一次来。她从包里拿出房卡,刷卡推门进屋。
从玄关看,和普通酒店没区别,她松了口气,朝里面走。拐过玄关,她收回之前的话。
房间以玫红色为基调,无论从装饰还是家具,处处透着暧昧与激情,敞开式风格,里面的布局一目了然,她一眼便看到了立在桌上的还没拆封的成人用品盒子。
秦纪阳就跟在她后面,顾谨感觉空气似乎都滞了一瞬。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以为他们要像两尊雕塑度过一整晚时,秦纪阳动了。
他越过顾谨,大步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门,把桌上的盒子扔了进去。
合上抽屉,他无声呼出一口气,抓着抽屉把手的那只手,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
房间内静可闻针。
顾谨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别的情绪,脸颊像火烧。
她用力抿住嘴唇,接着缓缓松开,说道:“我去问下经理,看还有没有其他房间。”
“不用了。”秦纪阳垂眸盯着桌面,沉了几秒,他松开手,转身看向顾谨,眸色幽深,“这么多宾客,想必这附近的酒店都已经订满了。”
顾谨被他看的发毛,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虽然早晚会到那一步,但她突然就退缩了:“万一还有房间呢。”
秦纪阳扫了眼她不自觉捏紧的指尖,轻叹了口气,说:“你如果不想,我不会碰你。”
他直白地挑明,顾谨不好再装傻,犹豫半天,心一横,说道:“我没有不想。”
秦纪阳靠在桌角,手指烦躁地抠着木头上的纹路,闻言,他猛地抬头,一字一句:“你确定?”
顾谨顿了下,轻轻点头。
怯生生的样子像只柔弱可欺的小兔子。
秦纪阳喉结滚了滚,声音发紧:“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
顾谨需要找个地儿冷静下,说道:“我先吧。”
她说完走到床边,拉开行李箱找出待会儿洗完澡要穿的内衣和睡裙。
浴室是磨砂玻璃,她走进去,安慰自己磨砂和帘子一样,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她浑身不自在,洗的比往常快,擦干身体,把衣服穿好后,过速的心率稍微慢了些。
顾谨握住门把手,做了几次深呼吸,拉开门走出去。
秦纪阳站在阳台,背对着她,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眉头微微蹙着,下颚绷出冷硬的弧度。
“洗好了?”
顾谨点了点头。
秦纪阳看着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