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可真漂亮,娇妻在怀,事业有成,谁看了不说一句羡慕。”
“那个顾谨真幸运啊,好羡慕她,我也想嫁给秦纪阳。”
“听说这座岛可是新郎为了结婚特意买下来的,气候特殊,冬天这头是夏天,对面最高的那座山,山上会下雪。”
“可惜了祁家那小子,听到旧爱结婚,开车时竟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顾秦两家联手,要变天了。”
宾客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有人看到新人出来,忙提醒同伴:“来了,来了,别聊了。”
敬酒的过程漫长又无聊,顾谨走在秦纪阳旁边,和他总是相隔一步远,秦纪阳偏头看她,面上不显,伸手牵住她。
顾谨下意识挣脱,但秦纪阳抓的实在紧,她再动肯定会引起宾客注意,最终由着他去。
参加婚礼的宾客中有些早就没往来的熟面孔,曾经的朋友,现在是秦纪阳的朋友。
她看着李英娜站在丈夫旁边,脸上是尴尬与讨好。
在为抛弃多年的友谊,转而支持丈夫的朋友感到心虚,现在又因为关系的转变,所以不得不改变策略吗?
顾谨心里嗤笑,脏了的东西洗不干净,她更不屑要。
“好久不见,谢谢你来参加婚礼。”
她的礼仪完美,不热络也不疏离。
李英娜看着顾谨,神情黯然:“小谨,之前是我……”
“哥和嫂子玩的开心,我们先失陪了。”
在顾谨忍不住开口前,秦纪阳先一步打断了李英娜的话。
哪怕丈夫和秦纪阳是哥们儿,少年时代,加上顾谨,他们四个常玩儿在一起,可李英娜对于秦纪阳更多的是怕,她不再提往事,安静站在丈夫旁边。
等秦纪阳和顾谨离开,沈义涵斥了妻子一句:“怎么这么没眼色,没看到今儿是什么日子。”
李英娜委屈地抿了抿唇,她也是没办法啊,顾谨断了和她的所有联系,哪怕她提前几天上了岛,除了第一天的见面问候,后面她连顾谨一面都没见上。
想着,她看向旁边。
顾谨正给哭的抽噎的林晓擦眼泪,安慰的声音传到她这边。
“别哭了,别人见了该说我怎么选了个这么丑的闺蜜。”
“我才不丑!”
“对对,我胡说,所以别哭了嘛,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李英娜的眼眶有些湿润,她忽然想起过去,在她难过时,顾谨也是这么安慰她的。
只不过,她们终究回不去了。
——
整个婚礼下来,像打了一场仗,顾谨洗完澡坐在床上,心里忐忑。
虽然客人没劝酒,秦纪阳喝的却一点不少,到最后走路都晃晃悠悠。
私心里,她希望他喝醉,这样就没有新婚夜。她答应嫁给他,也知道会面对的事,可真到眼前,她还是不想接受。
浴室的水声停了,她的心一揪,手忙脚乱抓过被子,躺在床上装睡。
浴室门打开,响起脚步声。
顾谨抓紧身下的床单,大气都不敢喘。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她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也因为紧张都是汗。
旁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儿,清冽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顾谨的身体僵住。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接着是一句“骗子”。
或许是喝多了的关系,秦纪阳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带着几分委屈。
顾谨感觉到他的手很轻地在她脸上画着,很痒。
她忍不住睁开眼,正对上秦纪阳的眼睛,他喝醉了,眼神迷蒙,那双桃花眼看起来很是深情。
仿佛在看他最爱的人。
多可笑的想法,顾谨自嘲一笑。
秦纪阳失神般看着顾谨,她的双眸水润清澈,唇角微微扬起,那么温柔,过去从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人,此时眼中满满都是他,他的心又酸又胀。
“顾谨。”
他轻喃,低下头吻上顾谨柔软的唇,口中的声音含糊:“你是我的了。”
顾谨反应过来,忙偏过头。
秦纪阳不满地皱了皱眉:“不许躲。”
顾谨眼前一暗,就见秦纪阳掀开被子,翻身上了床,她想推开他,却迟了一步。
秦纪阳单手抓着顾谨的手按在床头,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喉咙发痒,身体里有一股火焰直往下腹冲。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他说完,不等顾谨回应,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
顾谨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拼命挣扎起来,她的反抗在秦纪阳看来,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他的唇沿着她漂亮的耳廓游走,滑到小巧的耳垂上,然后张开口,猛地咬住。
耳垂刺痛,顾谨痛得一缩,耳边是秦纪阳低沉阴冷的声音:“顾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这是你该受的。”
他用舌尖舔去她耳垂上的血珠,看着她被他的动作吓的哆嗦一下,好心情地笑了几声。
“别怕,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他贴着她的耳边说,语气亲昵。
反抗也是徒劳,顾谨不再挣扎,她闭上眼,接受了现实。
——
春去又来,树上的叶子落了又生,一转眼,顾谨嫁给秦纪阳已经三年多。
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麻木,果然该说时间是副良药。
这几年,或许是见她的态度软化,秦纪阳对她的看守放松了些,有时甚至会允许她一个人外出。
见到祁榟睿是个意外,但或许对方不是。
“找个地儿聊聊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顾谨上一次见祁梓睿,还是四年前,那时秦纪阳刚在网上公布他们的婚讯,祁梓睿跑来找她,让她不要嫁给秦纪阳,他说如果她遇到什么难处,他会帮她解决。
有那么一瞬,她是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