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的事,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犬子的事?
燕玲皱眉,听闻李老爷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儿子在身旁。
一个是她现在嫁的李敏才,一个就是她的小叔子李郸。
这里的犬子指的是谁?
“不必客气,令郎生气薄弱,阴气太弱,就需要一个至阴女子日日相伴。”
“我苦寻多日,才终于找到那燕家的庶女与公子的八字正配。”
“多亏你这位二太太,才能促进这桩喜事,才能救令郎啊!”
燕玲在幽暗的柜子里瞪大了双眼。
原来李家真的别有所图。
让她嫁进李家就是一场阴谋。
至于“救令郎”,“合八字”,“至阴女子日日相伴”……
她不会是被用来冲喜的吧?
冲喜顾名思义就是男方突患重病,为了驱逐病气,家里人会办喜事来提升阳气,逢凶化吉。
但也并不是所有冲喜都有效果的,也有新娘嫁到家中,新郎就病死的。
这种被冲喜的新娘只能守活寡,一辈子的人生断送在后宅里,死了都要抱着男人灵牌一起下葬。
这妥妥的就是骗婚。
她的父母爹娘又知不知道,这是一场骗婚呢?
燕玲不敢多想,在柜中屏气凝神。
那位道袍老头口中的二太太,这时开口道:“可惜了,我看那燕家庶女也是长得漂亮又好看,只可惜是个疯的,满嘴胡话。”
“这样我还嫌配不上二郎呢。”
“你们是不知道,我遣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燕家那对爹娘眼珠子都要吓掉了,觉得天下掉馅饼了呢。”
……
那李二太太背对着二人,拿着笔在书桌一边写字,一边说话。
她说话娇声娇气,又极致歹毒,恨得燕玲在柜子里恨得牙痒痒。
“依我看呐,那燕家庶女一看就是心思重的,况且漂亮女人一般都守不住身子。还不如就让她安安静静在这大院里,好好的过一辈子。”
“也算是一个好归宿。”李老爷说道。
道袍老头大笑,连连点头说是。
是你娘啊是!
三言两语就私定一个女子的终生,完全不把她当人。
这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想嫁进来的李家!
燕玲大恨,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柜门,发出一声轻响。
“谁在那里!”道袍老头敏锐察觉道。
糟糕!
燕玲心跳如擂鼓,往后缩了一下。
正好靠在谢三胸膛上。
“那里怎么有个金钗子?”
那是她先前掉的!
就在柜门前!
眼看着道袍老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燕玲屏住了呼吸。
就在道袍老人即将走到柜门的时候,一道娇柔的声音突然传来:“那应该是我掉的吧。”
“我时常在书房帮老爷磨墨,那个钗子应该是我的。”
二太太走过来越过道袍老头,捡起那个金钗。
她弯腰捡钗子的时候……
燕玲感觉眼前一黑。
三人又继续回到书桌旁,二太太依旧在磨墨写字,是不是插两句话。
而燕玲则看着柜子里的一张纸条,黯然不动。
那是刚才二太太捡金钗的时候扔的。
她已经发现柜子里有人了……
燕玲捡起那张纸条,缓缓打开,在微弱的光下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纸上写着:
从东门出,离开李家!
燕玲握紧纸条。
这个二太太,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救她?
自从嫁入李家,诡异的事情就太多。
现在看来,整个事情远远不止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那我们快走吧,仪式要开始了。”又过了一柱香,二太太开口说道。
三人终于离开了书房。
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燕玲和谢三从柜子里出来,走到书桌旁,发现二太太竟然把金钗带走,反而是放到了桌子上,燕玲转了转眼珠,将金钗收入袖口中,才和谢三推门出去。
“那个二太太说,从东门走,现在也没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谢三点头。
两个人朝东边走去,一边走,燕玲一边还问道:“对了,刚才你要说什么?”
谢三正要开口。
前面又传来一阵响动。
“新娘子跑了!”
“你们几个去西边搜,剩下的跟我来,务必要在两柱香内把燕家女找到!”
“要不然老爷太太让你们全部陪葬!”
……
糟了,竟然是李府私兵。
发现她跑了,正在四处找她。
这一旦被抓回去,一想到之后的杀红了眼的疯批前夫……
燕玲打了个寒颤,她必死无疑的!
可现下这里没有可供他们躲藏的屋子了。
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府兵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刻,燕玲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转身看向谢三,眼里聚积泪水,耳边鬓发落下几缕,在月光下看上去楚楚可怜。
“谢三,你出去把他们引开吧。”燕玲恳求的看着他。
燕玲想看清他。
可谢三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他不回答,燕玲眼底划过一丝理所应当的沉怒。
她是第一次对一个下人这般低头。
她本高高在上,要不是身陷险境。
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一个小厮说那么多话的。
“谢三,你出去引开他们吧。”
谢三,你出去替我送死吧。
仆人的命贱,你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