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两个在跟你嬉闹?”
书生笑了笑,把钱袋往前一伸:“你们若拿得走,便拿去吧。”
两劫匪相视,又大笑:“今天算是碰到个识相的了。”
不等劫匪拿钱,黎兮舟胸中气息翻涌,看不下去了,她抄起旁边立在墙上的长竹竿,用尽全力朝两个劫匪打去。
竹竿碎裂,两劫匪对身后毫无防备,一下便被打倒在地。
书生似是被吓傻了,呆愣地看着黎兮舟,不知逃跑。
黎兮舟跨过倒地的劫匪,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握住书生的手腕,拉着他飞快跑出巷子。
倒地的劫匪起身,冲着他们叫喊:“别让我抓到,找到弄死你们!”
黎兮舟带着书生跑进了一处荒废的宅院,这个宅院传闻闹鬼,根本没有人敢进。
在可能撞鬼和被劫匪抓之间,黎兮舟果断选择前者,白天不一定撞鬼,撞鬼不一定会死,但被那两劫匪抓到,必死无疑。
他们躲在屋里的柜子后,屏气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动的声音消失。
黎兮舟小心地出门查看,巷子里不见劫匪身影。
他们安全了。
“出来吧书生,劫匪走了。”
书生从屋内走出,面带浅笑。
黎兮舟狐疑地瞧着,心中暗道,这书生莫不是吓傻了?
她问道:“你笑什么?”
书生回道:“我们躲过了劫匪,没丢钱财,未丢性命,不该高兴吗?”
黎兮舟不置可否。
“姑娘如此英勇果敢,倒不像是南方女子,是个北方女子吧?”
闻言黎兮舟眉毛拧紧:“依你之见,北方女子是如何?南方女子又是如何?”
“自是北方女子爽朗飒爽,南方女子温婉贤淑。”
黎兮舟面露不悦之色:“你一个书生,好歹读了许多圣贤书,说话怎也这般?”
书生不明白:“我说话哪般?”
“你身为读书人理应知晓,世间女子万千,各有姿态,为何偏以地域区分女子?南方女子亦可爽朗飒爽,北方女子亦可温婉贤淑,只以行事风格断定女子是何方人,未免太过肤浅了些。我生于郿州,长于郿州,是个纯正的南方人,但我行事偏好果敢,就不是南方女子了?”
书生听完拱手欠身施礼:“是在下说话考虑不周,受教了,望姑娘见谅。”
黎兮舟摆摆手:“想你也是无意,不碍事。”
“敢问姑娘姓名?来日好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边离集市不远,那里劫匪不敢造次,你自行过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率先离去。
褚南煦望着黎兮舟离去的背影,她一袭青衣,衣角随着步态的移动左右晃动,宛若浮动的莲叶。
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黎兮舟回到家中,想了想还是把今天的遭遇告诉了娘。
娘惊惧:“舟儿,娘知晓你聪慧,害你之人想必你已有了猜测。”
黎兮舟点点头。
“那该如何?”
“躲是躲不掉的,我担心他如此迫不及待,今夜会有所行动,我得去他家一趟。”
娘抓住黎兮舟的手,眼神里满是哀戚:“舟儿,不能去,太危险了。”
黎兮舟笑着回握住母亲的手:“不用担心,娘,我光明正大去他家,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黎兮舟的心里亦是没底,不过她得硬着头皮去,即使是龙潭虎穴,今日也得闯一闯,为他们一家谋一条生路出来。
“娘,今日月娘出去采买之时,你定要嘱咐她,在街上多说说我今日遭人追杀的事,还要说我已写了一封信交给我一密友,信中写了会害我的可疑人员,如果我遭遇不测,信便会交到县令手中。”
“好。”娘不明白黎兮舟是何意,但她相信女儿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