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当时还有外公可以依靠。
不然,以他目前的身份,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只敏感应激的小猫了。
会议室的门被大力甩开,剧烈回弹着发出噪音。
宋女士踩着高跟鞋气势逼人地走出来,看到陆宗砚跟自己差不多的表情,她忽然不急着离开了,靠在门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陆宗祁被妻子气的头昏脑胀,瞥到陆宗砚手中拿着的本子,他面色一白,冲过去抢,“你在干什么?”
“陆总,我都看完了。”
陆宗砚捏起两份检验报告轻巧躲开陆宗祁的动作,陆宗祁一个趔趄摔进沙发。
陆宗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握资料,面容冷峻,“你可以开始找律师了。”
他没给陆宗祁一点解释的机会,也没有滔天的怒火,却仅凭一个眼神就让陆宗祁浑身发冷,“我们之间是时候好好算一笔了,希望这个代价你承担得起。”
宋女士满意地拍了拍手,“阿砚,要不要跳来我的公司?”
陆宗砚冷淡地弯唇,“宋总,我更倾向于复安和陵医合并。这件事下次细聊,我还有急事。”
宋女士挑眉,“那我等你好消息。”
闻言,陆宗祁简直要疯了,他一个箭步拉住陆宗砚,“陆宗砚!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敢把复安拱手出去,你看家族的人会不会放过你!”
“大哥不是最清楚吗?陆家的人只看利益,不养废物,”陆宗砚一点点掰开陆宗祁的钳制,素来沉静的长眸像是弯成两把冷刀子,煞气逼人,“你可以看着,到底谁是会被放弃的那个。”
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让陆宗祁付出代价,但眼下更要紧的是让小姑娘知道真相。
赶到中医科找到孟赟,陆宗砚把手中的报告一并拿给他看。
“你大哥真是个混账东西!!”
看完整个报告,孟赟从面色沉郁,到松了口气,“我就说,那丫头怎么也不会像那么严重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姑娘这趟罪毕竟因为我和陆宗祁而起,在我处理好陆宗祁前,就麻烦老师帮个忙,让她了解清楚自己真实病况。”
听到他连一声大哥都懒得叫了,孟赟才知这素来知礼的孩子平静的语气之下是多深的怒意。
他点了点头,“颜老爷子也在试着给茜茜找新的医生复检,这点上,你倒是不用太担心。”
闻言,陆宗砚冷冰冰的气场收敛了不少。
孟赟捋着胡子赞许地看向陆宗砚,“没想到,你对这“捡”来的丫头这么上心。”
陆宗砚淡淡笑了,“因为我喜欢她。”
“那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是的。不过……”陆宗砚纠正,“我对她,是想结婚的那种喜欢。”
孟老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我就说那丫头怎么走的时候那么伤心呢!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喝上喜酒?”
“我还以为您会反对呢。”
孟赟拍了拍陆宗砚胳膊,“郎才女貌的,都是好孩子,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你老了点吗哈哈哈”
“……她还小,先等她大学毕业了才能把结婚提上日程,我先把陆家这边给修剪一遍,省的再有人欺负我们小姑娘。”
“得嘞,那我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等着喝喜酒咯!”
这天,孟赟当了个中间人,让陆宗砚接了颜铖的电话。
可有颜歆的前车之鉴,老爷子心有余悸,对陆家人的印象极差,不肯陆宗砚和夕颜见面,非要小姑娘再成长两年再谈这事。
“你小子要是真喜欢我家丫头,不会这两年都等不了吧?”
颜铖言语之间毫不客气,陆宗砚仍旧客客气气,“那自然是等的了的,只是担心茜茜把我给忘了……”
“忘了说明没有缘分!你们陆家把我宝贝外孙女吓得差点真自闭了,这口恶气我忍不了!现在就把人给你了,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您说的是,这口恶气我帮您出。”
“就这样,别被我看到你来!”
颜铖语气不善的挂断了电话,孟赟哈哈笑着打趣,“他就这臭脾气,说的是别被他看到你去,那你悄悄去不就好了吗?”
陆宗砚失笑,“谢谢老师,我先把手上的事处理好。”
陆宗砚是行动派。
陆宗祁在新的工作日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以伪造医学证明,兼并税W问题的起诉理由成为被告人,跟他一起合伙伪造的林医生也一并收到了传票。
就连陆宗祁的妻子此时也凑热闹一样送来了新的离婚协议书。
官司缠身,复安的股票暴跌,陆宗祁焦头烂额地开了不少市场部和法务部的员工。
第二季度股东大会上,陆宗砚提出了一系列有效翻盘举措,取代陆宗祁成为复安新的常务董事。
在临时看守所里,陆宗祁拉着母亲的胳膊,满脸狼狈与卑微,“妈,您帮我劝劝阿砚,求求二叔三叔,我这辈子都在为了陆家,您不能不管我。在这里关两年我要疯掉的!”
陆老太太淡漠地看着他,“阿祁,陆家不养废物。你二叔和三叔现在也自身难保。”
“那我怎么办呢?您去求求阿砚吧,他最听您的话了!”
“这次我也帮不了你,有些逆鳞是碰不得的。”老太太叹了口气,“你错的太多了,好好反思一下吧。”
“妈!妈!!”
陆宗祁不顾形象地抓着铁栏杆嘶喊,然而得到的只有警察的一句,“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