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她谈起新秩序清除麻瓜出身的巫师对巫师界大有裨益的时候。
“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无法忍受那些令巫师界深恶痛绝的畜生的孽种继续坐在我们中间,亵渎我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根基,污染这里纯净的空气……我们决不能放任麻瓜的残渣余孽继续腐蚀我们的世界……”
阿莱克托·卡罗说着走下了讲台,脸上堆满了自以为很亲切的笑容。
“希望你们当中那些被误导的小羊羔们能迷途知返!我的前任十分不负责任地将如此可怕的错误观念灌输给你们——好在她的廉耻心促使她将这一神圣的职位让给了我。在我看来,对于那些恬不知耻地毒化巫师孩子的头脑的行为决不能姑息……”
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阿莱克托·卡罗仍然一腔不变地讲她那套反麻瓜理论。除此之外,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一本由一位生活在十五世纪的德国麻瓜撰写的《女巫之锤》,为大家详细地介绍了麻瓜为了对付巫师而采取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又成功地煽动了那一小拨人的情绪。
虽然格拉狄斯不停地和艾尔芙伊德传纸条以分散注意力,但仍然避免不了小卡罗那令人生厌的声音灌进她的耳朵。
“瞧着吧,总有一天她会训练我们去屠杀麻瓜——”格拉狄斯在羊皮纸上写下这句话传给艾尔芙伊德时,下课铃响了。
阿莱克托·卡罗志得意满地收起课本,宣布家庭作业。
“以‘麻瓜和泥巴种的罪行’为题写一篇长度不少于两英尺的论文,本周五交。”
★
格拉狄斯在吃晚饭时见到了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当然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威尔克斯、塞特斯·罗齐尔以及卡罗兄妹齐刷刷地在斯内普的左手边就座。
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不仅对谁都不热情,而且也丝毫没有跟周围人交流的打算。
在斯内普的右侧,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他的亮脑门和海象般的胡须十分惹眼。就在格拉狄斯抬眼观察斯拉格霍恩的间隙,塞特斯·罗齐尔特意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却显得非常不自在——好像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是老相识。
“听说罗齐尔当年曾是‘鼻涕虫教授’的得意门生。”阿莉莎说。
格拉狄斯敏锐地看了她一眼,“你泡图书馆得到的消息还真不少——”
“但比不上我们亲爱的校长就是了——瞧!”
当斯内普也凑过去跟不自在到流汗的斯拉格霍恩交谈时,罗齐尔恼怒地剜了前者一眼。虽然斯内普正聚精会神地跟斯拉格霍恩讲话,但他那双黑眼睛却十分警觉地在礼堂里扫来扫去。
格拉狄斯赶忙移开目光。她不喜欢跟斯内普对视——那会使她很不自然地产生一种类似于被摄神取念的感觉。她昨晚就注意到了。而另一方面,格拉狄斯也不想这么早就见到斯内普左边的那张冰块脸,哪怕再看一眼,她都觉得自己的晚饭要泡汤了。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多少食欲。
“其实除了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之外,我还听到了一点别的。”
阿莉莎刚才一直在观察格拉狄斯,这时突然变得犹犹豫豫的。
“唔?”格拉狄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嗯……是关于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的。”
格拉狄斯点点头,波澜不惊地把炖菜送进嘴里。
“是这样,威尔克斯当年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与斯内普、罗齐尔、卡罗兄妹以及其他一些人往来甚密——”阿莉莎斟词酌句地说,“而且他们当时隶属于同一个学生团体。”
真看不出来。
“另外,威尔克斯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格拉狄斯放下刀叉,沉默地等待下文。
“听人说,他那个弟弟是神秘人的死忠,只不过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就因为拒捕——”
“所以被杀了?”
“嗯,没错。”阿莉莎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格拉狄斯盯着盘子里的炖菜,一时语塞。她看了看正开心地跟奈莉闲聊的艾尔芙伊德,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她爸爸阿切尔·富特文格勒当年决意退出傲罗队伍的打算。格拉狄斯非常清楚,不管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凶犯是多么的罪不可恕,阿切尔叔叔从不会置人于死地——这在他们那里尽人皆知。
“可是,莉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易容马格斯啊!”阿莉莎说着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潘西·帕金森平时经常跟谁在一起吧?她那个小圈子里的人——德拉科·马尔福、西奥多·诺特外加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其实都蛮有意思的。”
格拉狄斯愣了零星几秒,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礼堂另一边的斯莱特林餐桌:阿莉莎刚才提到的五个学生都在——外加布雷斯·扎比尼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这一小拨学生正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什么。教工席上,五位年轻的教师正与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道别。
“你的意思是,不仅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是神秘人的手下,而且就连跟我们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同学也是?”
“这话我可没说过。”阿莉莎悄悄地瞥了一眼教工席,“虽然那几位新教师与斯内普交情不浅,但是他们——包括斯内普——却从未上过任何一张通缉令。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从未上过……任何一张通缉令吗?
格拉狄斯回想起去年年初在阿兹卡班发生的那起大规模暴动。当时负责看守阿兹卡班的摄魂怪疑似不受英国魔法部的控制,一连放走十名重犯。她们那里的新闻媒体眉不皱、眼不眨地报道了这件事,甚至不无讽刺地说,英国魔法部最大的贡献便是让当年只带着十名追随者的神秘人把英伦三岛搅了个天翻地覆……至于这十名重犯的姓名和罪行,她却记不清了。因为这离她太过遥远……即便如此,刚刚听闻的消息却将她对这件事的回忆染上了一抹极为阴郁的色彩——当然,还有那种近在咫尺的威胁和压迫感……待格拉狄斯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阿莉莎正十分担忧地注视着她。
“你不需要担心我,莉西。”格拉狄斯说着握住了阿莉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