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的“审核仍未通过”时,格拉狄斯已经麻木到连个“哦”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甚至连张张嘴都会觉得下巴脱了臼。而金妮——
“你好,格拉狄斯!”——“审核仍未通过!”——“再见——”
每每此时,阿莉莎都会信心满满地站出来安慰格拉狄斯。而这次她得知这个消息后竟然兴奋地捶起了格拉狄斯的肩头。
“太棒了!魁地奇揭幕赛不就在十一月的第三个周末嘛!——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先前总说什么‘遥遥无期’——哎,现在就很快啦——”
格拉狄斯哭笑不得。尽管不是真心想笑,但她最终还是笑着紧紧地拥抱了阿莉莎一下。然而,现实犹如一道加强版的“速速禁锢”,容不得她擅自做出什么违抗的举动——就算想做也做不成呀!
艾尔芙伊德与她对视一眼,格拉狄斯知道她又跟自己想到一块了。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不天天练习的话,水平下降是迟早的事,更不用说像他们这样成天关在屋子里,肌肉都跟着松弛下来。而斯莱特林在两周前就已经恢复了训练,这是格兰芬多们没法比的——他们自从重新组队之后就再没碰过扫帚。
倘若阿莱克托·卡罗真的愿意陪他们熬到最后(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让他们这“七散客”不经训练就上场比赛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把他们变成游走球丢进赛场呢!说不定能撞个大运,打下场上所有的斯莱特林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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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狄斯坐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晚宴上仍然在专心致志地想这件事,在想这件事的时候目光依次掠过克拉图斯·博伊尔、卡伦·厄克特和布雷斯·扎比尼,并且不无意外地收到了后者高傲的回视……倘若继续看下去,她就会与卡拉努斯·卡尔加四目相对——对方的位置十分不巧的位于她的正对面。
这要是放在两周前,格拉狄斯怎么也不会想到“鼻涕虫俱乐部”竟会成为她整整一周的盼头。
可是随着新鲜感逐渐消退,尴尬地坐在那里看着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兴高采烈地将上次聚会的访谈环节重新搬给两位特别来宾时仍是一种煎熬。好在蜂蜜公爵的老板和老板娘——安布罗修和艾比嘉尔·弗鲁姆——都很讨人喜欢,而且他们为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准备了店里特别定制的礼品,包装带解开时还会传出百灵鸟的歌声。
格拉狄斯在他们入座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艾比嘉尔·弗鲁姆看——她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尽管她话不多、长相也不算有多惊艳,但举手投足间透出极佳的修养来,衣着并不华丽却颇为考究……这在她那个年纪的女巫当中也是少有的。
一脸富态的安布罗修·弗鲁姆则不如他妻子那般引人注目:他身材敦实,留着一嘴八字胡,乍眼望去,像极了格拉狄斯家乡里的某位脾气暴躁的老地主,但他开口时却文绉绉的,待人更是一团和气,周到的礼数也丝毫不差。格拉狄斯想,怪不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会对他青睐有加。
当然了,他们的魔药学教师也如愿地收获了两份额外大礼:他最爱的菠萝蜜饯外加一版金箔包装的限量版雪茄。
据安布罗修·弗鲁姆介绍,这款雪茄产自古巴,它既不是格拉狄斯的外祖父经常吸的那种浓香醉人的手卷烟,也不像盖文偏爱的那种——香气繁杂如尝人生百味,而是在浓淡适宜中掺着一股她似曾相识的花香——
不知怎的,这股香气在一瞬间将她脑海中的想象可视化了:春意袅袅,一双葱白般的手,掌心朝上,透过漫漫金光,摊在眼前——恍恍惚惚间,云深不知处,却也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格拉狄斯与艾尔芙伊德相觑一笑。就连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这位“老茄客”也感慨于等香时那馥郁的一川风月。不过他如此慷慨地与安布罗修·弗鲁姆和卡拉努斯·卡尔加分享这款雪茄倒出乎格拉狄斯的意料,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到手的宝贝分与他人的。
不过卡拉努斯·卡尔加的反应也有些不自然:今晚的他比平时拘谨多了,面色憔悴得不正常不说,也很少与在座的人搭话,大多数时候(据格拉狄斯观察)都在刻意躲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后者本来也递了一支雪茄给他的,可他直言自己从不吸烟并且谢绝了东道主的好意。
格拉狄斯本以为卡拉努斯·卡尔加会努力迎合斯拉格霍恩才是——或者至少给足对方面子,但他都没有。好在弗鲁姆夫妇及时出来打圆场,斯拉格霍恩也没有勉强。
淡金色的烟雾越聚越多。
年轻人大多围着长者们转,他们之间却少有闲谈。不知是不是古巴雪茄的缘故,格拉狄斯越发地感到心满意足——愉悦,但并没有达到狂喜的地步。她开心地冲艾尔芙伊德笑着,对方也舒朗地对她报以微笑。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便各自散了。
如果斯拉格霍恩没有在分别时再次十分诚挚地向她们发出邀请的话,这个晚上过得还算圆满。不知下次聚会定在什么时候,格拉狄斯走在半路上对艾尔芙伊德说——后者不停地打着哈欠。
她真心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为自己另找一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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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的身影刚从胖夫人的肖像洞口后消失,一扇光滑的大门便紧紧地关了起来,黄铜门把悄悄归位,渐渐与墙壁融为一体——在同一层楼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围着炉火促膝长谈。
其中一个是男孩,看起来比另外两个女孩大一些。两个女孩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喜色,仿佛跳跃的火光在她们可爱的面颊上欢欣一吻。
“我们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男孩率先开口,目光炯炯,“我已经想了好久,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知道做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前面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但是我决心已定,终归非做不可!”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然后,那个红发女孩故作惊讶地把眉毛飞得老高——
“哪一件事?”
坐在她身边的女孩笑了起来,长长的淡金色头发披在背上。
“当然是‘那件事’啦!”男孩也笑了,但他目光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我不再幻想能有另外的人挺身而出——现在能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