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肩头只是转过一点,那双热烈的手就扣住了她。
耿竞青神情不动,但动作强势,将她压向自己,梁又夏察觉自己脸烫起来——而这并不是戏剧效果。
他们的皮肤隔着衣服相磨,若拒若迎。
“师傅说我们得走了。”涵明突然开口,话说得横冲直撞,“我听说你家里的要回来了?”
吴心田像是再也忍不住,语气变调:“你走吧……”
“咔!”
耿竞青松开手,向那边点点头:“我知道。”他知道他没表现好,只是过一遍试试,等下要再来一条。
梁又夏也呼了口气,晃晃头,同他一起走到监视器那儿,回看方才的表演。
陈晓雅感慨:“又夏真的太稳了。”
她确实就是稳,有天赋,有补上的技巧,更有十年来不间断的经验。闻言,梁又夏朝她笑笑。
现场重新调度,耿竞青握住剧本,蹲在地上,合着眼睛。
粉扑扫过眼尾,梁又夏本能地眯了眯眼,然而下一瞬再睁开,就见他的目光直直地射过来。她愣了愣,也没躲避。
他的目光仿若带着重量。片刻,耿竞青开口:“你说涵明会吻下去么?”
“你是说被吴心田拒绝后?”
“嗯。”
她在脑中想着,低声说:“她不想的话,他就不会。”
涵明确实是这样的人。
耿竞青的手搭在膝盖上,瘦长手掌落了弧度:“那吴心田……”
梁又夏顿悟他的意思,回想起第一场戏。
而就是那次,让她更理解到吴心田的内敛文静下,是对隐秘欲望的本能追求。就是这么细微的认知,几乎改变了之后的演绎风格。
她的心思那么难以琢磨,又那么显见明白。
可以选择逃开,也可以选择沉沦。
“她本来也不是欲拒还迎的,只是当时想的事,现在可能不想了。”梁又夏低声打断,“当时不想的,现在也可能变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