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终于，不明效果地，结束了。
面前，没有人给反应。那些人面面相觑。
她的心微微向下沉落，或许是她没发挥好？还是什么别的？然而机会已经逝去，它闪烁得那么快，都让梁又夏疑心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好抓住。
轻微的电流声里，忽然传来耿竞青的声音。
很低，只有她的手机里能听到。
“你脸太红了吧？”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这是唯一值得关注的事情。梁又夏的心莫名一动，一片寂静中，倒是不再紧张了，四肢都发麻发木，只想赶紧出去。
“好了，下一个。”最终，徐永君道。
她结束了自己的试戏。
起身出门，下一个人进来。
已经试完的几个人排坐着，都没说话。
她头脑放空，心想怎么就结束了呢？正胡思乱想，那边的康一苗小声开口：“哎，你们的都怎么样？”
朱宁薇笑而不语，另一个人回答：“就是让我演了一段戏。”
“有让你换衣服拍照吗？”
“啊，没有！”
这时朱宁薇转头，微皱着眉加入：“我只拍了照……导演没让我演戏。”
“可能是看过你的戏吧。”康一苗似宽慰道，又转向梁又夏，“你呢？”
“我……”
“你刚刚那段对着耿竞青说的啊？”康一苗又好奇道，“‘爸’那段？”
梁又夏一愣：“嗯。”原来外面能听到。
“哇哦。”
“这台词还真的是……”另一个人笑说，“像影射什么似的。”
“没什么好影射的。”朱宁薇道，“少说点。”
“不啊，你没看到那小耿总挂的什么牌，制片欸。”康一苗却说，“我听我公司的说过，他其实在学习幕后，人徐导有意领他入门。”
“他入门也找耿敖啊。”
“耿敖现在又不拍什么了。”康一苗继续说，“不过怎么追也追不上他爸的高度吧，一看就是。”
“一看就是。”她又说了一遍。
梁又夏没吭声，头发披在胸前，整个人静静的。耳边康一苗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慢慢地她却听出来了，那种类似挖苦的八卦，其实是她对这个男生一点点带着嫉妒或追捧的好奇。
“……为什么？”一些字眼钻入耳朵，梁又夏不由问道。
“啊？”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天赋？”
“哦。”康一苗道，“我只是说，徐永君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短片获奖了，而且人总不可能做什么都有天赋。”
“电影圈又不是没有全才。”朱宁薇难得插道，“不过耿敖和徐永君两个确实不好超越。”
康一苗又问：“所以你们觉得他有天赋？”
梁又夏觉得这也太没逻辑了，就算耿竞青有志于成为导演什么的，他现在也没开始大施拳脚。她的眼神直直落在地上，心想耿竞青要是个要强的人，平常可能不会太好过。
那么多人都在拿他跟各种人比较。
“坚持就是最大的天赋。”梁又夏轻声说。
话音一落，最后一个演员也出来了。后面，几个剧组主创都走出来，感谢她们的到来，徐永君拍拍手：“三天内会告知结果，都先走吧。”
“好的，徐总。”
导演助理走过来，低声对梁又夏说：“你还是先回惠楼。”
梁又夏站了会儿，走出影棚。
外面天气依然很好，风拂煦，将每一寸皮肤都照顾到。
谈不上轻松或沉重，她没有再想试戏的结果，倒是觉得该为前些天的冒失做个交代。
想了想，梁又夏的手摸向手机，下一刻就怔住不动了——
居然还在通话中？
“喂。”
身后，耿竞青的声音响起。
梁又夏飞快回头，看见他举着手机：“还不舍得挂？”
她无语凝噎：“你不能关吗？”
耿竞青挑挑眉，继续道：“你似乎还不小心开了免提。”
她眉头稍蹙，随即便反应过来。
两个人走近彼此。
“其实那种话我听得多了。”耿竞青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