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都督和夫人到了?”
众人停下争执,杭玉京闻声望去,她离京日久,只觉得这人眼熟可又不敢确定,试探般问:“可是惠妃娘娘?臣妇这厢有礼了。”
“真是裴夫人,”她快步上前,杭玉京忙要见礼,她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太后听说二位不日回宫,特嘱了本宫留意着些,太后有话要问二位呢,劳烦裴都督和夫人随我走一趟吧。”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闻听是太后懿旨,这些人不敢再拦,惠妃亲自为二人带路,待走到无人处,惠妃掩面啜泣,求情道:“裴都督也是看着郡主长大的,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某正是为此事前来,”裴佑安道:“赐婚的旨意是真的?”
惠妃点头:“正定了腊月二十二。”
杭玉京盘算着时日,那不就是近在眼前,还选了这么个日子!
惠妃继续道:“太后已然被软禁了,本宫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日日在宫门前等候,只盼着裴都督或陈老回京述职,能在陛下面前再劝上一劝。”
“娘娘大义,”裴佑安诚挚道。
“陛下尚在书房,本宫带你们去,只王国舅今日也在,二位稍后说话,千万要仔细。”
裴佑安本不忍让她跟过来,可她违逆圣意放二人入宫,无论如何,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遂也不再多劝。她理了理衣襟在前面带路,还未到书房,先听她乐呵的笑道:“陛下快瞧瞧谁来了,您日日念叨着裴都督,可巧妾今日在宫门前得见来人,这便自作主张将人带来了。”
宣隆帝顺着窗柩往外望去,一群小太监还待阻拦,他气氛的撂了鸟食:“人都贴你脸上来了,还拦什么拦。”
王国舅在一旁煽风点火:“这恐怕是惠妃娘娘的主意。”
“朕自然清楚,”他换了幅神色宣人进来,看人在阶下见礼,只笑着招呼小太监们将人扶起来:“朕还说裴都督远行辛苦,准你在家歇着便罢了,不想你还是这般知雅守礼,来呀,还不扶裴都督起来。”
裴佑安自如的起身,语气随意道:“臣在路上听说陛下给郡主指了桩婚事?不知是真是假?”
“是有这么回事,”宣隆帝打趣般道:“要不说你们两口子会赶时间,眼看这婚期近在眼前,你们也可跟着张罗张罗,添些喜气。”
裴佑安不接这茬,明知故问:“不知陛下帮郡主择了哪家郎君为夫婿啊?”
“这人裴都督也认得,”王国舅主动接过话头:“楚督主年轻有为,与郡主正是良配。”
“恕臣直言,”他躬身道:“臣私以为这桩婚事,不妥。”
王国舅活动了下脖颈:“圣旨已下,皇命难收,裴都督是觉得这桩婚事不妥呢?还是对咱们陛下不满呢?”
他未曾理会他言语中的讥讽,只恭敬道:“望陛下收回成命!”
“裴佑安!”宣隆帝紧盯着他:“朕若不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