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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1 / 2)

按察司府,书房,莫名被请来的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和楚逸轩的差事八竿子打不着,谁也不知道突然被人请到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刻钟,两刻钟,直至风雪渐大,天色擦黑。

毫无缘由的请了人来却又在这晾这么久,未免有人沉不住气,挑帘欲出,门外两柄刀利落出鞘:“大人稍安勿躁。”

无缘无故被人晾这么长时间,这人也来了脾气:“大胆!我等吃的是皇粮俸禄,他楚逸轩就算再怎么无法无天,难不成还打算在府上私设囚房吗?”

那家将也不恼:“我家督主好心邀各位大人前来,在大人口中竟成了私设囚房,这要是一不小心传扬出去,一个攀污上官的罪名怕是跑不掉。”

“你家督主人呢?要么你请他前来相见,要么我等改日再来拜会,天色已晚,我等便不在此叨扰了。”

那家将将刀又往前挪动几分,可是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眼瞧着就要动起手来,楚逸轩终于姗姗来迟,他不紧不慢的将氅衣解下丢给符津,只需一个眼神,门外这帮人便自觉息了声,他挑眉:“怎么不闹了?继续。”

“楚……楚大人安好。”四人忽而瞧见来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怎么好,”他大摇大摆的从众人眼前穿梭而过,惬意的躺回书房的太师椅上,一只手悠闲的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四人见状只得重新退了回来,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开口。

“不知楚大人让我等前来,有何吩咐?”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楚逸轩掀眼瞥了他一下,复又垂眸扣弄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玩。言语轻飘飘满是不屑:“秦恺,东阳人氏,今年二十又九,确实不小了,你养在东阳老家那一对私生子皇帝知道吗?去年七月,你借口养伤迟迟不归,是去见那一对儿龙凤胎了吧?”

“督主,督主饶命!”

他狼狈跪地叩首。楚逸轩却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人,他取出一沓借据纷纷扬扬的洒了过去:“框撰,亲手写的借据总不至于不识字吧?这上面还有天宝赌场的私印,四千两,不是什么大数,不过我好像记得本朝官员涉赌者轻则杖五百重则枭首吧?你说这四千两够不够买你一颗脑袋?”

被他点名那人趴在地上止不住颤栗。他复转向第三人:“钱鸣,倒是个风流人,押妓嗑药你倒是一样不落,自己不行拿人出气,玩出了人命还敢拿官职压人,你猜我能从逍遥楼那口枯井弄出来几具尸体?”

不等他点到第四人,那人扑通瘫软在地上,眸中满是惊恐。楚逸轩轻嗤一声:“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督主!督主有事吩咐就是,”这人不住叩首:“就算刀山火海,我等在所不辞。”

“也没甚好吩咐的,”楚逸轩屈指轻叩桌背:“再过几日,诸位便要随苏家三郎离京,皇帝怎么吩咐的我不管,往来京中的密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总该有个数吧。”

这些人思量着他的意思,这个时候把人叫来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无非是自己给皇帝当眼睛碍了人的眼,不都说楚逸轩和苏念卿向来不合吗?怎么这个时候替人出头?不过由不得他们细想,只能仓促应了下来:“我等只在外间伺候便可,督主怎么吩咐,咱们便怎么说。”

余人纷纷应合。楚逸轩点头躺回椅背上:“我便信诸位一回,若有首鼠两端暗中告密者,诸位知道我的手段?”

这些人话都不敢说只不住叩首,楚逸轩嫌烦打发他们下去了。不等他闭眼小憩,门外的动静越闹越大,他忍无可忍夺门而出,管事的正耐心劝吵闹那姑娘回去,楚逸轩愣了愣,实在想不起这是谁了。

“督主,”那姑娘见人出来忙扑上去扯着人的衣角哭诉:“妾身抱娴,求督主做主啊!”

楚逸轩不耐的将衣角抽了回来,符津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记不得了,只得低声解释:“皇帝去年才赏的,忘了?”

这些人都长一个样,谁闲着没事花那么些心思去记这么些脸:“不是让在郡主进门前就打发干净吗?怎么还在这?”

管事的看看抱娴,又去瞧符津,总不敢说他鼓动这丫头去新夫人面前作死啊。想了想,还是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抱娴姑娘不肯走,老奴正在劝呢。”

管事的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让她识趣些赶紧走,架不住人不把他当回事,抹着眼泪将手臂上的烫伤扯给楚逸轩看,娇滴滴道:“妾身好心给新夫人敬茶,可她非但不喝,还将滚烫的茶水浇了妾身满身,求督主做主啊!”

“你让我做什么主?她是这后宅之主,惩治你便乖乖受着,忤逆主母还跑来我面前搬弄是非,满肚子坏水,拖出去打死都不为过!”楚逸轩攥紧指骨,一想到她跑去苏念卿跟前现眼就满肚子火气,这些人多半是皇帝赏的同僚送的一时养在府上从未收用过,可苏念卿瞧见了又会怎么想?

这可真是糟糕透了。

他揉捏眉心:“给你生路你不要上赶着作死!还不处理掉!”

这人毕竟是皇帝赏的,管事的不敢擅自做主,只得用求助的目光去问符津,那人对他微一点头,大步撵上楚逸轩。

楚逸轩拿余光瞥他:“她没那么大胆子?你干的好事?”

符津倒是认的坦荡:“我就没见过谁家成亲第一日就分房睡的,是我怂恿她去嫂嫂面前找茬的,我就是想让嫂嫂知道,我哥哥顶天立地,不知多少人上赶着求哥哥垂怜,不是非她不可!”

“我同郡主的事你不要再插手,”楚逸轩压着火气揪住他的衣襟:“让下面人都安分点,谁让郡主受了委屈,我要他的命!”

“那你吩咐晚了,”符津满不在乎吊儿郎当道:“你别看我,谁让你俩成婚第一日就分房睡的,咱们府里的可惯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比如逛个园子被刁奴为难,底下人办事不尽心,那可太正常了。”

“把府中所有的婆子丫头杂役小厮全给我叫过来!”

符津随口一句不要紧,大晚上的阖府的人乌泱泱全聚集在书房外,楚逸轩就坐在廊下,打量着阶下人窃窃私语。他问:“夫人今日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凡是同夫人有过接触的,站出来。”

院中的人瞬间分成两拨,楚逸轩冷眼乜向前面那波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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