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还以为西陵大军偷袭,让人掩护着拓跋宏峰撤退,领军以来他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哪里甘心,这位年轻的王爷望着帐外火光忽然想通了什么,斥令道:“整军应战,谁都不准撤退!”
那副将以为他被失败挫的头脑不清醒了,还待再劝,拓跋宏峰却冷静无比的道:“她没有骑兵!”
是了,西陵守军中的骠骑营早在筑阳城外一战便全军覆没了。
占了便宜还不走,这把火放的真是蠢透了!
夜间奇袭,打的就是一个快,深入敌营还能全身而退,这点步兵做不到。拓跋宏峰笃定道:“她的骑兵早被我击溃了,现在就算能仓促集结出来一支人马,人数也不会太多,她既要快进快出,本王又哪能让她如愿,传我令,命左右轻骑出击,包抄合围,吃掉他们!”
他猜对了,苏念卿确实没有骑兵,本打算救了人便走的,用的也不过是城内仅余的数匹战马,所有的人马拼凑在一起,也没过百数。打的就是一个险种求快,不想现在被人绊住了手脚。
反应过来的左右轻骑很快将苏念卿这一行人团团围住,她同围堵上来的夷相人马交手多时,身侧已倒下小山一般的尸体,一层又一层的血迹覆盖在银霜枪身之上,只敌军轮番而上,她这厢并无外援,铁打的人也受不住,额上的薄汗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再汇聚到下巴,无声的隐没衣襟。
拓跋宏峰站在主帅帐前,跳动的篝火剪影映衬在他侧脸上,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容愈加迷人,他打了个响指,众人纷纷向他望去,苏念卿隔着层层灯火回头一瞥,他亦将那双透着寒潭的眸子看在心底。薄唇微勾,少有的赞叹道:“是个美人。”
不过美人又能如何呢?对着重创他虎奴铁甲,连夜烧他驻军营帐的人,拓跋宏峰实在生不出什么惜香怜玉的心思。他缓缓抬起右手,唇角微掀:“速战速决,给美人留个痛快!”
他身旁副将心生不忍:“主帅,这么个玉人,杀了多可惜,就该活捉以供军中玩乐。”
说的不错,这样罕见的美人,就连他哥哥的后宫想必都找不出比这更出挑的,要是能让这样的美人匍匐在自己脚下,一点点享受她的玉体,碾碎她的尊严,的确是美事一桩,可单凭那双淬着冰霜的眸子,拓跋宏峰满腹旖旎便歇了菜,这样的人注定驯服不了。
拓跋宏峰望着她脚下成堆的尸体,这样的人,有命想没命玩。
他从侍从手中接过弯弓,想着若是在美人脑袋上留个黑洞好像不大好看,他瞄准她细长的脖颈,复又瞅准她心口,只是未及出箭,便听随从匆匆来报,夷相的皇帝要他收兵回援。
指尖微颤,那羽箭便飞了出去,只打中了不远处的一簇灯油。手上失了准头,心情更是不耐:“怎么回事?”
“夷相内城遭人偷袭,左贤王的脑袋被人砍下挂在城门上示威,偏到现在都没查出到底是谁干的,城内现下人心惶惶,陛下说城中兵马储备不足,让您立刻率兵回援!”
“主帅,前方不足五里处发现西陵大队人手。”
“王爷,咱们撤吧!”
“你带兵回援皇兄,”他拿手抵在唇边,吹了声口哨,一匹毛色乌光水滑的骏马朝他奔来,他干脆的一跃而上:“给我留一队人马,姓苏的今夜非死不可,等我取了她项上人头,立马带兵同你们汇合。”
“王爷,不可任性!”
“你在教训本王?”他眸中怒火毕现,那人便不敢多话了,他简明扼要道:“滚!”
原本围剿着苏念卿的兵马缓缓退开,她这会儿已是力竭,不等他喘一口气,拓跋宏峰抡锤呼啸而来,只一个回合,虎口便被震的生疼。
拓跋宏峰还未撤,夷相的人马又岂会回援皇城?当下重重兵马将这一小队人马团团围困,他要在西陵兵马到来之前取她人头,是以打的格外凶残,男女的体力是有很大差距的,且苏念卿刚刚以同人缠斗多时,拓跋宏峰没太将她当回事,轻佻道:“美人,重创了我虎奴铁甲还敢率兵偷袭,可不是这么玩的,既如此,你这颗人头本王收了如何?”
苏念卿恶狠狠的瞪着他,冷冷道:“拓跋宏峰?”
“哟,美人知道我。”
不等他说完,苏念卿已调转枪尖,明晃晃的梅花枪朝他迎面而来,拓跋宏峰拿双锤挡下,只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那枪尖已然贴上他咽喉,再靠近一点便是鲜血迸流,他稍稍侧身避开锋芒,右手使锤震开她银枪,她却是攻势不减,招式凌厉又稳又狠,拓跋宏峰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开始犹豫今晚要不要先放过她,只他出神的间隙,那枪尖又挑上他护甲,激起一簇火星,他恼怒间抛出一记重锤,苏念卿虽及时拿枪格挡,还是被强大的冲击带落马下。
喉头一阵腥热,带出一股浓稠血水。
肩上两道箭矢已穿透轻裘,苏念卿闷哼一声,那小兵立功心切正要再射第三箭,不妨一记重锤脑浆乱飞,拓跋宏峰冷眼扫过去:“我和她的事,谁也不准插手!都给我滚远点!”
乌压压的人马退开,同池程带来的人手缠斗到一处。天色太黑,谁也看不清谁,只靠盔甲分辨,只要穿的不是我军衣物,皆杀之。
拓跋宏峰许久没遇到这么势均力敌的对手了,不过她就算再强,也终归只是个女人,眼下已露出颓势。
他足点马背跃马而起,将不远处的梅花枪朝她踢过去,正立在苏念卿脖颈处的沙地上,她借着银枪的力量复站起来,拓跋宏峰攻势已近,打斗间甚至连骨骼的脆响以及皮肉撕裂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早就没力气了,拓跋宏峰将人击起,再重重摔下,轻蔑的瞧着她一次又一次艰难的爬起来,苏念卿掌间滑腻,那柄银枪不知落到了何处,她实在站不起来了,朝着不远处的长刀一点点爬过去,拓跋宏峰见她匍匐膝行莫名的快意,也不着急,她终于摸到那柄长刀,只是掌心血迹斑驳,三指外翻,震颤的她根本握不住刀,她用牙齿撕开衣摆,拿那布条将刀柄和自己的手掌艰难的缠在一处。
拓跋宏峰抛出一记重锤,那长刀瞬间碎成三截,伴随着骨裂的咔嚓声以及人无力的闷哼,黄沙同人的血浆黏合在一起,她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拓跋宏峰换了长剑上前,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望着她氤氲的眸子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