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大家都凑近他。
“前些日子,我出城去接货。路过城隍庙的时候,你们猜我见到谁了?”老方神神秘秘地问道。
“还能遇见谁啊!”距离老方最近的一个人没好气地干了一碗酒,“那肯定是宋家那位新女婿啊!”
老方闻言,伸出手指摇了摇,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不不不,你们绝对猜不出是谁。”
听见老方如此卖关子,周围全都喝了酒的男人们很是不耐烦。
“跟我们卖什么关子?你直说便是了。”
“就是就是,快点儿说,你看见谁了!”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老方被耳边闹哄哄的催促声吵得头昏脑胀。
他有些心烦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碗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后“砰——”地放在桌上。
随即扯了袖子用力一抹嘴,说道:“我在城隍庙那儿,见到的不是宋家新女婿,而是宋大金的女儿!”
此言一出,桌边顿时热闹起来。
“宋大金的女儿?”
“宋家小姐去城隍庙干什么?”
“对呀,先前她不是总去山上那座孤庙捐香火吗?”
“那日我出城接了货,走到城隍庙前面那条小路上恰巧尿急,便下车拴了马,打算去路旁的树林子里方便。”
“刚解了裤腰带,就听见树林子后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依稀听着像是在说什么金子银子,出于好奇我便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说到这里,老方忽然压低声音:“我小心翼翼拨开草丛一看,谁曾想,竟见着宋大金的女儿就站在城隍庙的门口,正给一个男子递了什么东西。”
“男子?”众人越听越入迷,“什么男子?你看清脸了吗?”
老方摇摇头。
“那人背对着我站着,看不清面目。只记得他穿了一身黑衣,身形看着很是……”
老方边说边抬手又去拿桌上的酒壶,无意间一抬头,竟看见与自己口中的那人身形极相仿的男人越过大堂,径直往二楼的厢房走去。
“说呀老方,那人身形看着很什么?”
因为喝多了酒,老方脑子半晌有些转不过弯。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男人,下意识便摇摇晃晃站起身追了上去。
“诶诶诶!老方你话还没说完呢要去哪儿?”
老方朝后一摆手:“撒尿去!”
只见那人上了二楼,好似来过很多次一样轻车熟路般拐过回廊,径直走向一间角落里的厢房。
老方躲在那人身后的楼梯拐角处,眼瞅着男人敲了敲门,而后很快便闪身进了厢房后,他也立刻跟了上去。
他蹑手蹑脚地凑近那间厢房,耳朵贴在门上想听里面在说什么,还没等他仔细听,就感觉身上突然一烫。
老方被泼在自己身上的茶水烫地一窜三尺高,喝了酒晕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
“对不起对不起,客人真是对不起……”
看着眼前这位端着茶盘止不住弯腰道歉的小厮,老方心中虽十分气闷,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摆了摆手,正打算转身下楼。
却不料身后的厢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老方一扭头,就和一双十分冷漠的眼睛看了个对眼。
“发生了何事?”那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
后来的事情老方便没再继续往下说了,只是在听到钟毓问他这个开门男人长相的时候,他神色一顿。
“怎么了?”钟毓问。
“当时喝了酒,虽然被泼了茶之后醒了大半,但晕晕乎乎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只记得……那人是个断眉!”
老方忽然眼睛一亮:“他左眉上横着一道一尺长的刀疤,像是被刀直接砍的!”
钟毓眼前一亮,默默在心里记下断眉这个特征,正欲开口,就听到身边的岑鸢忽然问道:“那时你在厢房门外,有听到除了少主这个称呼之外的其他什么吗?”
“只听到了少主,身上就被浇了茶。”老方半分也未犹豫,说道,“因为那称呼很是奇怪,我在岭山这么多年,还从未听闻有人这样叫的,所以一直记得很清楚。”
“不过,开门那人的腰间......”老方忽然眯起眼睛,“挂着的玉佩似乎也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钟毓急急问道。
“是块血红色的玉佩,”老方皱眉回忆,“那玉佩上面好像还雕着一朵花……”
“对!”老方眼睛一亮,“那朵花是鸢尾花!”
“那是块雕着鸢尾花的血红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