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没什么事,他就会去白马寺待一会儿,听一听木鱼声,心里会安静许多。 叶挽星是睡到半夜醒的。 眼睛肿得像是两颗新鲜的核桃,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用雪裹在毛巾里,冰敷了一会儿。 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明天还有两场戏,也都有她的特写镜头,这样怕是不行了。 她拿起手机,大胡子在群里宣布明天休息一天。 这让叶挽星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许是白天实在哭得太狠了,浑身都乏累得要命,这一觉睡得属实安稳。 第二天起得也格外的早。 冬日的早上,明明已经七点钟了,看上去却还有些雾蒙蒙的。 叶挽星顶着两颗核桃眼,出了房间。 “今天没有戏,要不要一起去白马寺走一走。”季听澜斜倚在墙边,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 “好啊。” 叶挽星一直听说白马寺很灵,却一直没有机会去。 季听澜亲自开车载她。 “季老师经常去吗?” “嗯,每周都会去。” 季听澜似乎有心事,比平时更沉默寡言了些。 因为这几天都在下雪,白马寺又建在半山腰上,所以沿途的风景都是白色的。 白色的马路,白色的银杏树,白色的天空。 这个时间路上行人不多,也很安静。 寺庙很大,香客很多。 大多都是一些老年人,所以他们并不认识季听澜是谁。 这也让两个人自在了许多。 寺院里有一棵特别大的银杏树,挂满了无数条红色的布条,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的愿望。 “听说是秦始皇年间就有的树,所以大家都喜欢把愿望挂在这棵树上。”季听澜耐心地给她讲解着。 “不知道这么多的愿望,佛祖分得清谁是谁吗?会不会弄错人。”叶挽星的眼神染着一丝悲伤。 “所以说是愿望。”季听澜看得很开。 两个人路过求签的地方,叶挽星想求一支签。 季听澜就陪着她。 叶挽星双腿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双手握着签筒,轻轻摇了一支签。 是下下签。 她抿唇。 “抽签要抽三次,才会准。”季听澜帮她把签重新塞回签筒里。 叶挽星点点头。 “闭上眼睛,虔诚一点,许好愿望再抽签,佛祖才能听见你的愿望。” 叶挽星乖顺地闭上眼睛。 她的愿望似乎很长。 季听澜把不好的签都藏了起来,只留下上上签。 所以叶挽星再抽签的时候,很顺利地就得到了一支上上签。 她眼睛亮晶晶的,举着那支签给季听澜看,“季老师,你说得对,求签真的要虔诚才会灵。” 季听澜眉目温润。 叶挽星又抽了一次,还是上上签。 她高兴极了,“季老师,佛祖真的听见了我的愿望吧。” “嗯,一定是听见了。”季听澜抬头望着佛祖的铜像,若有所思。 正好到了午餐时间,两个人吃了斋饭。 路上季听澜问她,“刚刚许了什么愿?” “求佛祖保佑季老师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叶挽星笑得纯粹。 季听澜微微顿住脚步,一双墨瞳凝着眼前的女孩,“你没为自己许愿?” “没有。” 一问一答,藏了多少喜欢。 吃过了斋饭,两个人便准备走了。 却在门口遇到一个女人。 利落的齐耳短发,黑色的西服套装,一双平底黑色皮鞋,身材纤细高挑,眼神锐利。 在看见季听澜的时候,严肃的脸有了几分平和,“我刚刚听住持说你也在这儿,就过来打个招呼。” 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叶挽星,微微有点愣怔。 “软软你怎么跟听澜在一起,回国了都不知道先回家看看我?” “她叫叶挽星,”季听澜淡淡介绍了一句,又对叶挽星说道:“这是我二姑季曜灵,季氏集团的总裁。” 叶挽星这才想起之前在报纸上看见过她的专访,是个睿智干练的职业女性,“您好,季总裁,我叫叶挽星。” “抱歉,认错人了,你和软软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像到连我这个姑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我还以为软软回国了。” 她拉过叶挽星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初看长得是真的很像,但是仔细看又不太像。”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叶小姐别介意,软软是我一手带大的,好几年没见面了,所以看见你格外亲切。” 季听澜看出叶挽星的尴尬,主动结束对话,“二姑,有时间我带绾绾回家见你,今天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急什么,找个咖啡厅坐坐,我们也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叶小姐也一起来吧。” “不用了,我……”叶挽星想要拒绝。 “一起。”季听澜根本没给她机会。 季曜灵的心思,他不是不懂。 早晚叶挽星都是要见她的。 叶挽星又习惯性地低下头。 “那行,你们的车跟着我。”季曜灵走在前面。 叶挽星的直觉告诉她,季曜灵并不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