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死,要么他死。”
这是屠长老告诉重玹的。
在羡宁的眼中,重玹当真是个天纵奇才,他能忍受魔气的刺骨还能在蚀人心智的魔域下精尽他的修为——哪怕是已经不再纯澈。
可那魔修到底强悍,重玹的战术轻易被他识破然后借助巨大的身形将他拦了下来。
最后魔修掐着重玹的脖子在地上胶着。
屠长老面无表情,可嗓音带着无限的失望和责怪,他似是踌躇了许久才开口道:“处理了吧。”
重玹伏在地上,身形消瘦蜷缩,闻言浑身几不可查的震颤了一下。
羡宁不会不明白屠长老口中的处理是何意,无用的棋子,自然不会留在棋盘上。
他是如何破局的呢。
只见屠长老不满的回过了身,自己训练经久的棋子仍旧是不得用,心中怅然。
只见那如鬼魅的身影即将凑近重玹身侧,他侧眸一眼,想也未想的腾身而起。
屠长老回身之际,重玹已经拖着伤体挟持了他。
羡宁的手不禁攥紧,呼吸急促,眼底泛红。她忧心于重玹的境况,甚至忘了,这是他的过去。
浓重的血腥气灌入屠长老的鼻腔,他嗓音低沉,语气却极为肯定,“这一局,输赢未定。”
那魔修根本没有灵识,听命裹挟着一阵魔气向着重玹和屠长老冲来。
重玹力道之大让屠长老根本闪身不得,面前的威胁令他不得不亲手毁了这个呕心沥血制成的魔修。
浓重的腥臭味在魔修身上爆开,他的身体也随着屠长老探手而碎裂。
“长老输了。”
在魔修躯体破碎的刹那,重玹轻笑声窜入了屠长老耳际。
屠长老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缓缓侧头,“真是老朽教出来的好徒儿。”
“长老谬赞。”
重玹话语恭敬,可动作力道丝毫不减,他用手肘卡着屠长老的脖子,冰凉的刀刃也贴紧他的颈侧。
“这么多日,劳长老费心费力,应羲学得数多。”
羡宁的心蓦地被揪紧,屠长老不过是在为自己挑选一件趁手的武器罢了,这人是谁都无所谓,必要时,也可以毁了自己淬炼的魔修遑论重玹。
“长老多日的教诲已然铭记于心,可唯余一句,应羲不愿苟同。”
看着屠长老疑惑的目光,重玹继续道:“同归于尽不是愚蠢,长老教我一场,他日一齐碧落黄泉岂不是一桩美谈。”
说着,重玹周身腾起了黑红的火焰,若隐若现的红莲在他脚下绽放,如朝阳的旭日。
那红莲绽放出巨大的灵流将两人吞噬在光华之中,黑气若隐若现,在红莲中似是要冲出一条血路来。
羡宁看不到两人的状况,手却不自觉的攥紧。
虎妖感觉到羡宁情绪的变化,在她耳边说道:“你若是不忍心,我可以打破这个梦境。”
她的思绪被虎妖拉回,神色有些错愕。
虎妖圆滚滚的脑袋左摇右晃,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你难道不是在担心他吗?”
是吗?
她不知道。
她本来以为她重活一世是清醒的,她想要他的命,想要阻拦他的一切,可为何此时也动了恻隐之心。
她看着重玹遭此劫难她应当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的认为这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可如果他是果,那谁又是因呢。
看着远处魔气逐渐强盛,一阵无力感蔓延全身,她泄气的松开攥紧的手,这一刻,她竟然有些希望重玹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