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夫人为我们做主……” 突然,原本在旁干活的劳工纷纷过来跪下求俞妙云。 俞妙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梅正风用了不正当手段留下当免费劳工的,皇庄年年都有因为受不了压榨选择自杀的。 管闲事不是俞妙云的性格,但若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继续暗无天日的被压榨不管不顾,她做不到。 罢了,那就今天当一回圣人! “你,你们都不想活了!”梅正风料定俞妙云不敢对他怎么样,无非是吓唬他,等这臭女人一走,他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不可。 “按照道理说,这件事情确实不归我管。”俞妙云嗓音淡淡,她不过是一介妇人,处置贪污受贿这种事,京中自有专门负责的朝臣。 话音刚落,众人脸色瞬间惨白,完了,全完了! 谁知俞妙云下一句又说,“罗峰,你现在马上去请少傅大人过来一趟。” “是。”罗峰将梅正风交由他人,他快马加鞭回京中。 “各位先不用着急,少傅大人定会为大家讨回公道。” 半个时辰后,裴少傅骑马赶到,罗峰已经跟他讲明实情,只是没想到俞妙云的胆子倒是挺大,梅贵妃的人都敢动。 梅正风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倒在地上,烈日下晒得脸色爆红,吭哧吭哧的,嘴皮有的地方都开裂。 “裴大人,梅正风私自逼迫良民签卖身契,并且这是皇庄上个月的账簿,根本用不着细看,账目就是有问题的。” 等待裴少傅的功夫,俞妙云没闲着,已经派人去将皇庄的账簿拿来,包括这些百姓的卖身契。 所有的证据全堆在地上,足足半人高,裴少傅随意看了一眼,脸色当即拉下来。 这个梅正风胆子是真大!竟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真是不想活了。 裴少傅冷哼出声,“梅管事可有话说?” 梅正风用力挣不开绳子,喘着粗气,“我,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见我姑母!” “好!到了陛下跟前,自然会看到梅贵妃。” 看来裴少傅是要将他交于文帝处置,不过想想也对,这种刺头,恐怕只有陛下能整治。 裴少傅摆摆手,将人跟全部证物全都带进宫,甚至包括俞妙云。 毕竟这件事情是俞妙云发现的,至于到底如何该给陛下说,恐怕也得由她出面。 俞妙云在心里暗骂裴少傅这只老狐狸,他摆明了是不愿意插手,不愿得罪这个人。 得罪梅家这种事,直接落到她头上。 “爷爷!”男孩儿的哭声传来,俞妙云顺着声音看去,请来的太医朝着俞妙云摇了摇头,太晚了,无力回天。 俞妙云莫名心疼男孩儿,不知道他家中是否还有亲戚?等这件事情解决,他便是自由身。 “为你爷爷好生安葬。”罗峰塞了银子给他,紧接着跟俞妙云离开。 皇庄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梅家跟梅贵妃耳中。 梅贵妃听说梅正风出事时,正喝着从御膳房端来的血燕窝,当即一愣,看向传话的总管公公,“公公,你是说风儿?” “是,还请贵妃移步御书房。”总管公公福了福身,“陛下等着呢!” “哦哦好。”梅贵妃不敢耽误时间,未梳妆便着急跟去御书房,她还不知是何事? 路上,原本是想从公公的口中探听些什么消息,但公公的嘴极严。 “贵妃,您等到了御书房就知道了,陛下不曾让奴才提前告知您。” 梅贵妃心中忐忑,风儿到底犯了什么错? 御书房,气氛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梅正风跪在正中央,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一旁被陛下召进来的几人皆是账房先生,紧赶慢赶的正在翻着账本。 梅正风喉咙艰难地上下吞咽一番,他知道此时不能乱说话。 “还请陛下能够饶恕风儿。”梅贵妃不问缘由,进来直接跪在梅正风身旁,泪眼汪汪的看向陛下哀求道。 文帝冷眼扫过去,“梅贵妃,你先不用着急求情,等算清楚这个孽障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再说。” 闻言,梅贵妃一愣,她自然是知道外甥做过什么事,大哥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官,这些年来,她在宫中娘家没少接济。 再看陛下像是要彻查此事,根本就没给他们来得及反应的机会,甚至连做假账都已经是不可能了。 梅贵妃心不由得一沉,赶忙跪在地上,“陛下,风儿是个心地纯善的孩子,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料定咬死不承认,说不定陛下日理万机,不会理会这种小事。 “呵呵!”文帝冷笑,“梅贵妃,他是你外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脾性,没人比你更了解,草菅人命就是心地良善吗?” 梅贵妃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忽地见陛下扬起手中状纸,“你好好看看这些吧!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个畜生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无辜的人血!” 状纸上全是揭露梅正风罪状的,整整数几十张,密密麻麻的,单是其中的一条,就足以让他们梅家人头落地! 梅贵妃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下算完了! 一个时辰后,清算出亏损的具体账目,整整两万两黄金。 梅家这些年来贪污了不少钱,但是不敢把银子都放入银号,肯定是放在家中的。 文帝安排裴少傅去抄家,将所得赃款全部收入国库。 俞妙云眸色闪了闪,世人皆知她拥有醉仙楼跟美容坊,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观,若是把这些银子全都放入家中,又或是放入空间,势必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这才会存入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