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跟着他,不用他往回跑。
“啊,醒了。”他看到地上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微微弯腰然后伸手直接扯起她的白发“和我立下束缚。”
咲鸣这个人还在上一轮的死亡带来的痛感里晃神,被猛然拉起来和宿鸣对视,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溢出。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国中生,手被纸张划破都会贴个创可贴,什么时候被贯穿过身体。
宿鸣看到她的眼泪,眼神里划过一瞬的错愕,随即像是真的被取悦到了,狂妄肆意的大笑起来:“喂,你这样看上去真的像个人类了,真有意思啊,就像突然有了灵魂一样。”
她害怕了,她感觉这个人真的是个疯子,搞不好会再杀她一次,红着眼眶抽噎着说:“我答应……我答应你。”
他露出个满意的表情,松开扯着鸣头发的手,看她脱力一般的用手撑着他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然后放她的棺材:
“我的条件是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两天天以上,你呢?”
她染血的手撑着棺椁的边缘,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和头发上受到刚刚波及残余的血液,眼泪滴落到自己白皙的手上和血液混杂。
外头的日光似乎被云遮挡了,刚刚刺眼的光亮渐渐平息,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旷居室里,她抬头看向渐渐隐入昏暗环境的宿鸣,幽深的瞳孔盯着鸣让她无所遁形。
她开口轻声说:
“我的条件是,你要保护我。”
“成交。”
他觉得有些无趣,不过是这种无聊的要求。随后把踩着棺椁的脚放下,懒散的抱臂站起,然后转身向外走。
回神片刻咲鸣对着快要走出去的宿鸣喊道:“可以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重重的锁链让她离开棺椁起身都费劲,她急着叫住宿傩。
男人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偏头看向她轻轻挥了挥手,几道蓝色的光挥过来,鸣本能的闭紧眼睛抬手向后躲,她有点阴影了。
手上骤然一轻,脚踝的链条连带着整个装她的棺椁都被劈碎了,但没有伤到她。她活动了下手腕,跨过棺椁劈碎后出现的木渣,没想到被自己过分长的衣裙直接绊倒在地。
宿鸣看着她愚蠢的样子,又是一阵笑声。
笑个屁,死疯子。
咲鸣敢怒不敢言,提着累赘而且脏兮兮全是血的裙子站起来,连双鞋子都没有,光着脚小跑着跟上宿鸣,在她好好想明白一切之前,她需要跟着这个男人。
她不读日本史,只知道两面宿傩是平安时代出现的诅咒之王,除此之外和生活起居有关的一切她都没法解决,而且这一头显眼的白发,十有八九会被当妖怪抓起来吧。
“我们去哪?”她追上宿鸣问。
宿鸣没理她自顾自的越出屋子的门槛,她敢怒不敢言,只能跟着一起出来,长长的头发一路从棺椁里被拖出,她这头发得留多少年啊,都能拖在地上。
刚跨出来咲鸣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房屋下是数百阶的石梯,石阶下的空地上跪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像是蜷缩在地上,所有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不是地上干干净净没什么血迹她差点以为这些人已经死了。
他们出来的动静似乎被底下的人注意到,有几个偷偷抬头张望高阶之上的二人,然后人群传来一片骚动,然后由一人高叫:“求城主大人和神明大人保佑森山!”接着众人一起高呼叩首数遍:“求城主大人和神明大人保佑森山!”
咲鸣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这些人高涨的热情,而是因为她根本看不到这些人的脸,类似于游戏里刻画npc一样的感觉,他们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这算什么?
她刚刚认定自己真的穿了的想法有些动摇,真的穿越的话会有这种只能看到主要角色的毛病吗。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他们口中的神明应该叫的是她,意思就是两面宿傩是城主吗?
她有些莫名的看了看旁边的宿傩,男人整个白色衣服上都是她的血,除了领子和袖口黑色花纹的地方幸免,男人脸上和脖子上还残存着从鸣胸口喷出来的血,她自己穿着染红的白衣,一头醒目的白色长发垂落在地面,有些发丝被暗红的血粘结在一块,有的甚至还没凝固在顺着发丝往下滑落。
简直像刚从地狱爬出来……
他们两哪里看上去能保佑一个地方啊,再说以宿傩的性格成为城主就很奇怪了,他应该是那种杀人能留个全尸都得感恩戴德的类型吧。
而且总感觉下一秒宿傩会抬手一个斩击把下面的人都杀了,刚刚那下掏心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宿鸣没有理会朝拜的人,向旁边挥了挥手:“带她去洗干净,脏死了。”
咲鸣才注意到原来门口站着两个女侍从,她们恭敬的跪下应答:“是,大人。”
咲鸣:原来我脏,你就不脏吗?
接着咲鸣就看到了非常具有魔幻色彩的一幕,一团形似鸟多种颜色混杂的火焰从天上飞过来。它停在两面宿傩脚边跪伏下,咲鸣像是怕火焰燎到自己往后退了退。这是咒灵吗?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咒灵!
两面宿傩轻轻一跃,跳到那只鸟背上,盘腿坐下。
它扇动着紫色夹杂着黑炎的翅膀,载着两面宿傩飞走了。
嚯,这诅咒之王的交通工具就是炫酷啊。
不过宿傩完全没有理她,她还以为自己以后要成为两面宿傩的随行宠物走哪跟哪的那种,看样子这人完全没这意思。
她倒也乐得自在,谁愿意天天跟这个疯子走来走去拉仇恨打架啊。
根据咲鸣对原著的了解平安时代的宿傩也算是个明星人物了,来找他打架的人不少。而且她现在这一造型别说跟着去观战了,头发长到多走几步都困难,还沾上了血还黏黏糊糊的,确实挺脏哈。
她转头看向两个还跪在地上的侍从,试探性的开口:
“可以带我去洗个澡吗,再帮我找把剪刀。”
平安时代的剪刀叫剪刀吗?
于是又补充道:“就是剪头发的那种。”
“是,请您随我来。”
两人起身,她认真盯着这两个侍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