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火速戴上。
谢尔尔昂了昂下巴,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这身装扮,像极了她看别人玩过的那种4399上的换装小游戏。
切,那有什么好玩的。
这种真人版换装才好玩。
就这样,两人全副武装的出了门。
家门口的积雪已经被谢父扫出了一条路,路上时不时会有一些雪花化掉的积水存在于路中间。
谢尔尔怕周栩摔倒,便让他走到自己前面来,自己则紧紧的拎着他身上的羽绒服帽子。
要摔,也得两个人一起摔!
这是谢尔尔最后的底线。
一路上磕磕绊绊,两个人顺利的走到了枣花巷,那一条巷子里聚齐了清瓦村所有好吃的东西。
但大过年的,枣花巷也只有刘阿爷的面馆还开着门。
面馆不大,面的样式种类也不多,但整体干净舒服,且味道也称一绝。
谢尔尔领着周栩进去的时候,刘阿爷正坐在板凳上剥蒜。见来了人,他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
“谢家姑娘来啦?”
刘阿爷起身迎着她,外面飘着小雪,他们的衣服、帽子上都沾满了六边形的雪花片,但很快就化在了身上,看不见踪影。
刘阿爷之前是镇上的老师,有一个儿子,儿子念了高中就进城打工去了,去了一个工地,管吃管住。
本来是好事,直到后面工地发生了意外,刘阿爷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没了,工地给赔了一笔赔偿金。
儿子去了后没多久,老伴郁郁寡欢的,没多久也就跟着去了。刘阿爷就拿着那笔赔偿金,在清瓦村开了间面馆。
“诶,阿爷,给我一碗素面,一碗牛肉面吧。”谢尔尔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又扭头给周栩拍了拍后,就领着他走了进去。
“诶,好好。”刘阿爷边应着话儿,边往里走,走到一半儿回头看,这才看到从谢尔尔身后探出的那个脑袋,“这是..?”
——“黎阿婆家那个外孙子?”
虽然他没见过周栩,周栩也没来过这儿,但是清瓦村地不大,家家户户间有个什么人员变动,村里的人是门清儿。
这个陌生面孔不用多说,八成就是黎阿婆家领回来的那个,一直长在北京的外孙子。
谢尔尔拉着周栩站了出来:“这是刘阿爷,喊人。”
周栩的长相随了父母亲的优点,五官秀气,鼻梁高挺,整体看上去又不缺男儿的刚硬,怎么看都生的好看。
“刘阿爷好。”
刘阿爷又折回来摸他的脑袋,“诶,好孩子,来了一次就熟了,以后饿了就来这,阿爷给你煮面吃。”
周栩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是他感受到的久违的善意,既陌生又温暖。
他们找了个靠里的位置落了座,外头风雪交加,比他们刚来时要更甚。谢尔尔等面的时候,无聊的用茶水在桌上画着圈。
看着座位对面的小男孩,坐在那儿甚是乖巧,谢尔尔为早上不愿意照顾他生出了一丝愧疚。
周栩的确很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懂事,但这在一个十岁小孩身上,谢尔尔只觉得违和。天晓得他在北京的家里过的多憋屈,才能有如今的乖巧懂事。
想到这,谢尔尔跑去后厨和刘阿爷说,多给周栩那碗牛肉面多加一份牛肉。
没过多久,面被端上来。
周栩看着自己面前那碗,牛肉多的快要溢出来的牛肉面,陷入了沉思。
是今年的牛肉不要钱?
还是在清瓦村这里做生意不怕亏本?
谢尔尔见他半天不动筷,用自己的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吃?”
周栩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热腾腾的面条一下肚,整个人身上都暖和了起来。周栩吃了半碗其实就已经饱了,但是看谢尔尔盯着自己,也就硬着头皮,连面带汤全都吃光了。
谢尔尔看着他面前的空碗,似乎很满意,爽利的去找刘阿爷结了账。
解决了午饭问题后,谢尔尔就领着周栩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风雪要小了些。
谢尔尔和周栩没话找着话说:“周栩,你从小就不爱说话吗?”
她的帽子似乎对于周栩来说有些大,像一个金刚罩似的罩在他的头上,把他额前的刘海严严实实的遮到了眼睛那儿。
周栩脱下一只手套,用手把挡住视线的刘海全给别进了帽子了,才回答她:“不是,我只是话比较少。”
“哦,那你会一直待在清瓦村吗?”
“我不知道。”
周栩踩在雪地上谢尔尔踩出的脚印里,一步步跟着她走。
周遭的房子、树、大地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个冰雪童话世界,他们像世界里的小人,在地图上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那你以后也考回北京吧,等你再去北京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在那混的可好了,到时候姐姐就去接你,这样你在北京就不会觉得孤单啦。”
谢尔尔讲的认真且带劲,彼时她对北京的生活有着无限的憧憬与向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栩在后面闷闷的应了一句:“好。”
“到时候,你就住姐姐家,如果姐姐能在北京买的起房子的话。”
“好。”
让一个半大的孩子照顾另一个半大的孩子,是蒋春华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
两个人吃饭回来的路上,果不其然的出了事故。
本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也就要在快到家的时候,谢尔尔没听见周栩的回应了,一回头,原来是雪天路滑,人没踩稳,摔到旁边的路沟里去了。
衣服打个透湿不说,手掌还撑到一块锋利的石头上,被划了一道长口子。鲜红的血就这么刺啦啦地滴在雪地上,刺眼的很。
谢尔尔也慌了神,赶紧跳了下去,把周栩给捞了上来。
手掌上的伤口太长,鲜血就这么滴了一路,滴到了卫生站门口。
那道伤口最后缝了九针,在他的左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