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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时刻·下(2 / 3)

里却丝毫没有笑意,那双浅灰的瞳孔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如同无机质的玻璃,漂亮,但没有人气。

“好啊。”她轻飘飘地说。

“嗯。”笪凌应当是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司淼善解人意地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这三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挂断同他的电话。

过去三年,她尽最大努力去经营这段感情,却总觉如履薄冰。

她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而今,那根细如发丝、也脆如发丝的钢丝终于断了——

她跌向不见底的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司淼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小声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响起。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她从来不知道被偏爱是什么滋味。

她只知道被排挤、被孤立、被冷暴力是什么滋味。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宛如一柄又一柄重锤,带着势不把她砸碎不罢休的气势,狠狠落了下来。

太痛了,实在太痛了,连骨头仿佛都要被敲碎了。

在巨大的痛苦中,更深重的伤痛被唤醒了。

司淼想到了大约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还没回到国内,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人一见面就会吵架,于是父亲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

而父亲不回家,家里就只剩下她和母亲。

母亲那时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没人敢劝她去医院检查看病,也没人敢惹她,她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一天比一天不可捉摸,一天比一天神经质。

在某一天,天还没亮,司淼还抱着被子睡在衣帽间时,衣帽间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开了!

小司淼吓了一大跳,瞬间惊醒,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母亲,,瑟瑟发抖。

母亲脸上的神色带着一股癫狂,不像面对最亲爱的女儿,反而是像面对最仇恨的敌人。

她一把将小司淼拽了出来,强行拖着她往外走,步子迈的又快又急,完全不顾一个小孩儿能不能跟得上。

司淼踉踉跄跄地跟着她,中途不慎滑倒,连起来都做不到,后面几乎是被她一路拖着走。

母亲把她带到家里最大的试衣镜前面。

试衣镜完完整整地照出两人的身形,包括母亲脸上疯狂的神色。

小司淼害怕极了,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母亲,嗫嚅着:“妈妈……”

她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就骤然传来一股大力,她被强行按着跪下,跪在试衣镜面前,对着自己惊慌失措的面容。

母亲按着她,让她不得起身,厉声道:“对着你自己发誓!说你以后永远不会重蹈我的覆辙!说你以后永远不会卷入感情纠葛!说你以后绝不当替身!”

小司淼被她高亢的声音吓到了,单薄的身子不住发着抖,眼泪都被吓了出来,快要哭出来:“妈妈……”

母亲见她不发誓,情绪更加激动,按住她后脑勺,强行怼着她往前,直到她脸庞贴上冰冷的镜面,再也无法往前才肯罢休。

癫狂的声音还在持续响起: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发誓?!你是不是想走我的老路?!你是不是也想当这样没尊严的人!你是不是想当别人的替身?!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

女人对着她叱骂喝责,又哭又骂,肆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发泄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司淼被吓懵了,只能顺着她,对镜中的自己发誓:“我发誓,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牵扯进感情纠纷里,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当替身,我发誓我绝不会重走妈妈的老路。”

她被强迫说了好几遍,母亲才松开手。

司淼小心地转头,便看见一脸泪痕的母亲,和她通红的眼眶。

和她对视的那一刻,母亲猛地扑上来,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她,哽咽着、泣不成声。

“渺渺,我的乖女儿,你要记住,你以后千万不能和心里有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千万不要重蹈妈妈的覆辙,你一定要幸福,哪怕终身不婚,都不要去当替身,都不要去做一个赝品,都不要去做一个卑微的替代品……”

司淼抱着自己,瑟瑟发着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泪水流的越发凶猛,决堤般落下,很快打湿手掌,连衣料也被沾湿。

她曾对着母亲发过誓,也对着过去的自己发过誓,可是,可是她终究还是违背誓言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浑身都在发抖,牙关发颤,心脏似乎被捏住了,让她难以自控,只能大口大口喘.气,急促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当初的承诺,我还是重蹈了妈妈的覆辙,我还是成了一个低贱的赝品,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的期待,对不起,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成为了耻辱,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被生出来,我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就是给母亲带来耻辱,给自己带来痛苦。

司淼用力地咬住手腕,哪怕嘴里漫开一股血腥味儿也丝毫不停。

身体痛了,心理上的痛好似就能减轻一些。

她发狠地对自己,眼泪滂沱。

我要是死了多好,我要是死了多好。

阿凌,阿凌,你既然调查过我,知道了我的过去,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把父母辈的痛苦再次施加在我身上?

司淼呜咽着,眼眶通红,素白脸颊被泪水打湿,心脏痛得厉害,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寒风凛瑟,每刮一次,都会吹起一大片血沫。

痛的狠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去治愈自己,去弥合自己的伤痕,那么努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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