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下心里想要搬走的念头,准备挑个时间去和楼上谈一谈。
不然,总这么下去,她早晚要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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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笪凌还在紧急处理购房事宜。
“我的诉求只有一个:尽快把手续办好,把证拿到手。”笪凌淡淡道。
对面的棕发男人Alan有些为难:“但您一次性要买下一栋楼,手续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办妥。”
笪凌沉声道:“你能被推荐过来,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我相信你能办好,钱不是问题,如果有需要打通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说。另外,等你办妥,还会有额外奖金。”
Alan深吸一口气:“老板,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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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萎靡是很难掩饰的,只是一个照面,笪临便关切地问她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司淼皮肤白,眼下出现一点青色都十分明显。
闻言,她也不好否认,便有些含糊地说:“最近没怎么睡好。”
笪临同她并肩走路,闻言若有所思,想了想,温和地说:“要不要来我家坐坐?妈妈很想见一见你,你来了后,不介意的话,可以留宿几晚。”
“我平时工作忙,妈妈一个人会有些寂寞,如果你愿意陪着她,她会很开心。”
司淼犹豫了:“这……”
笪临见状,补充道:“你正好可以把画具带着,想画什么画什么,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以你的画技,就算随便画朵花都是好看的。”
司淼还是犹豫不决,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笪临沉吟了下,继续道:“我家那边很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他眨了眨眼睛:“要是你愿意抽空在闲暇时间陪妈妈说说话就更好了。”
司淼终于下定决心:“那就叨扰了。”
笪临笑吟吟的:“荣幸之至。”
说去就去,和小朋友们分别后,司淼就回去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不多,因为她只打算住一晚。
两天的话,应该足够画完一幅画了——只要她肯肝。
临出门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隔壁有些动静,似乎是有人在交谈,但声音不大,听着隐隐绰绰的。
新邻居终于回来了吗?可惜她现在要出门了。
司淼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默默记住这个时间点,打算下次再去拜访。
笪临等在楼下,见她过来,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箱子不大,里面放的东西也不多,但他还是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他的动作太流畅了,司淼下意识就递了出去,递出去后才反应过来,红着耳根想拿回来:“它不重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笪临把拉杆往身侧稍后的地方放了放,避开她的手,温和笑道:“没关系,只有几步路,我拉着一样的。”
司淼够不到,盯着袖口露出的白皙手腕看了会儿,无奈放弃:“好吧,麻烦你了。”
笪临笑着摇头。
……
笪临开车的风格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稳,加上车子性能也好,一路过来,司淼并没有感觉颠簸,也没有晕车,下车时精神还是较为饱满的。
劳斯莱斯来到一处雅致的庭院前,不需要开口,铁门已经被打开,车子畅行无阻地开了进去。
笪临把车停在院子里,绕下去为司淼打开车门,手掌贴心地垫在车门顶部。
司淼迟疑着问:“……就停在这里么?”
不会挡路么?
笪临笑着道:“等下会有专人把它开去它该去的地方。”
司淼懂了。
不愧是豪门啊。她在心里感叹。
两人穿过庭院,也许是因为笪临提前吩咐过,路上一个人都没见到,两人顺利地来到客厅。
客厅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妈妈,我回来了。”刚进去,笪临就对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打了招呼。
司淼不由得紧张起来。
笪临一直在注意她,见状,立刻给了她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对着她安抚地笑了笑,用唇语说:[别担心,妈妈脾气很好。]
女人听见招呼回头,露出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那一瞬间,整个屋子似乎都变亮了。
尽管从她的眼角细纹能看出,她已经不再年轻,但仍旧风韵犹存,看上去更有气质。
她的嗓音温和轻柔,让人如沐春风:“嗯。”
女人的视线移到司淼身上,眼神平和,不带任何恶意:“这位便是司淼小姐吗?”
尽管她的话语、态度都柔和极了,司淼的脸色还是一瞬间变得煞白——
女人的怀里抱着一只萨摩耶,虽然看上去很和善,但仍旧让她白了脸。
——她最怕狗了。
见她异样,温知煦和笪临对视一眼,顺着司淼的目光看去,视线一齐定格在无辜卖萌的萨摩耶身上。
被三个人同时看着,耶耶眨了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on,你没告诉我不能带芬奇。”
“淼淼,你怕狗?”
耳畔似乎再次响起刺耳的狗叫,狂躁、骇人。
原来她一直不曾忘记。
司淼后退了一步,手指紧紧扒着门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白大狗,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它打架。
耶耶茫然歪头。
笪临很快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接过萨摩耶,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你怕狗,我这就把它带走。”
温知煦也反应过来,站起来走了几步,一边把萨摩耶递给笪临,一边把她往里面拉了拉,让她离狗狗更远了些。
“抱歉,孩子,让你受惊了。”温知煦歉然道。
“没、没关系。”司淼目送大白狗远离,回过神来,低声道,“是我没有提前和阿临说明。”
温知煦一边拉着她往沙发处走,一边温和道:“也有on的错,他这次不够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