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种奇怪的感觉。
五条悟有时候甚至都搞不懂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莫名其妙地蹦出来的原因。
但他看着郁纱,就是隐隐能感到她可爱的瞬间。
时候到了,或者是气氛到了——在意识到自己喜欢郁纱以前,五条悟也像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描绘过自己的理想型和初吻的场所。
他甚至还是当着郁纱的面说的。
那时的郁纱背着书包回家,一边整理课本,一边头也不回地敷衍他“啊,是这样吗”之类的话。
都说六眼能看破所有咒术,可就算没有六眼,五条悟也能清楚地感到郁纱什么时候在撒谎。
郁纱只有在说真话的时候才会盯着人看很久,五条悟不明白她每次动摇的原因,小时候还会幸灾乐祸地拆穿她,长大后就开始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就像精心饲养一只小鸟一样。这对五条悟来说是件为难的事?
他迈一步的距离,小鸟要走两步才能跟上。
于是五条悟开始慢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走。
他看多了郁纱的背影,嘴上说着懒得保护别人,身体却不自觉地呈现出了保护者的姿态。
“你已经盯着我的脸看了两分钟了。”
在五条悟的头脑风暴里,月见里郁纱贴心地开口打断。
“要不是没感受到咒力,我都要以为……”
五条悟低头,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月见里郁纱顿住,奇怪地打出一个问号。
她疑惑地看看夏油杰,但后者的目光只是落在了她的唇瓣。
夏油杰勾了下唇角,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我啦。”
五条悟把她的脸掰过来。
他脸上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五条悟的指腹温热,语气里似有装出来的不满,又带着肆意张扬的气息。
咒术届的宠儿,未来的家主,当之无愧的最强。
五条悟的名字前有写不完的前缀。
月见里郁纱抬眼看他,就这样听见他这样理所当然地开口道。
“你以前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
“那要一直看着我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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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没说过那样的话。
当初一堆小孩子在御三家的聚会上玩耍时,被授以“不要让五条悟提前离席重任”的月见里郁纱只能一直夸他。
她把他从头夸到脚,最后说到“你最好看”的时候,小不点五条悟终于恼羞成怒地回了她句“你不准说了”。
人的大脑竟然能自动修改自己的记忆。
月见里郁纱感慨着这其中的神奇之处,第二天在太阳升起时睁开了眼睛。
她出门的时候时早上六点,五条悟和夏油杰彼时正被五条家的小辈们缠着教授咒术。
那群孩子对强者的崇拜与生俱来,顶着五颜六色的发型,在大太阳下围着拿着水枪的两人晃来晃去。
“早上好,郁纱前辈!”
月见里郁纱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就看见自己的学弟坐在走廊边,爽朗地朝自己挥了挥手。
【攻略对象:灰原雄(进度36%)】
“早上好,灰原同学。”她点头,余光瞥见五条悟给自己比的手势,走过去在旁边坐下,“还有看上去完全没有睡着的七海同学。”
【攻略对象:七海建人(进度33%)】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但托五条悟的福,月见里郁纱已经不对这看起来是个正常人的学弟抱有任何希望。
“七海海只是没睡醒。”灰原雄贴心地解释道,“他之前听说可以来度假还是很兴奋的。”
比如嘴角上扬0.5°之类的,七海建人对对方的说辞保持怀疑的态度,可这也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灰原。”他面无表情,“不要这么叫我。”
作为十几岁的少年,七海建人此时却挂着个黑眼圈,身影在炽热的阳光里显得有些萧瑟。
月见里郁纱眨了下眼,她用手挡住嘴巴,小小声:“你平常不觉得他严肃吗。”
灰原雄跟着小小声:“七海是表情比较少,其实也不是很严肃。”
“面瘫啊……”月见里郁纱沉思,“得扎针吧。”
七海建人面不改色地捏爆饮料,额角的十字路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
五条悟是种病毒。和对方呼吸同一空气的时间达到24h,周围的人就会被这种病毒传染。
七海建人没有被他们同化的打算,刚想离远一点,余光就扫到月见里郁纱把挡着嘴的手放下。
“话说回来,七海同学,你也是收到邀请才加入这里的?”
少女的神色无辜,酒红色的眼睛永远明亮而纯粹。
“夜蛾校长没有问你想成为咒术师的原因是什么吗。”
看着也不像是悟那种疯子,难道说是因为薪水高才来?
月见里郁纱的脑中一瞬间想过很多种可能,而七海建人盯着她看了一会,给出的回答却是“工作稳定”。
“况且上班很麻烦。”七海建人收回视线,异常平静地回道,“既然都很麻烦,还不如选择更简单的一个。”
这就超出月见里郁纱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理想主义?”
“是现实主义。”
月见里郁纱沉吟片刻,顺着七海建人的目光看去,虹膜上最后倒映出五条家的那几个小孩的影子。
说起来,忧太最近也和她提到了不想长大的话题。
不止是因为五条悟,更重要的是他在公园里捡的那只流浪狗终于寿终正寝。
忧太红着眼睛说以后再也不会养小狗,月见里郁纱却低下眼睛,摸了摸他的脑袋,解释是因为喜欢才会感到痛苦。
小学生忧太当然不能理解这么深奥的话题,只是扬起哭得湿漉漉的睫毛,问她那她和里香呢?
时间到了就会分开吗。
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