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连过了数日。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将他们的想法告知了醉尘乡与一品红梅,醉尘乡也让月参辰两人大概知晓了这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省略了一些方面。 几天来众人随时打听风吹草动,暗中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清早。天气很好,天空一片晴朗。街埠的桃花已经纷纷盛开,大街小巷一片灿烂。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吃过早饭到街上散步,同时对九彻枭影可能采取的动作做着猜想。 “……不过话说,经过这几天,我认为月参辰两人,确实没有恶意。”赋云歌摘了一朵路边探出的桃花,背着身子对身后的东方诗明说。 东方诗明站在他身后,两手插在衣袍的腰兜里,春风吹得他衣襟翩翩拂动,像两只上下翻舞的蝴蝶。 他想了想,叹道:“我也同样,但人心难测,或许谨慎一些也没什么坏处。” 赋云歌思考着,点了点头。他将手里的桃花别成一枚小小的指环,轻轻捧在手心里,眼前渐渐浮现了俞柔的模样。 小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想自己?赋云歌呆呆地望着掌心的那朵粉红的桃花,心绪有些走神。 东方诗明看到他出神,心思也有些驰骋。他其实又怎会没有一个相似的剪影,藏在内心深处呢。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他其实也偶尔会想起幼时的那段记忆。 “对了,你知道那个玄徽吗?” 赋云歌的声音传来,把他带回现实。没想到这次竟然是自己太过走神,东方诗明不觉莞尔。 “玄徽?”东方诗明稍一回想,就问,“你是说……醉尘乡他们的那块玉牌么?” 赋云歌把小花环掖进口袋,垂头道:“是。我又问过了一品红梅前辈,知道那个宝贝的功用了。” 东方诗明在之前就已经对玄徽有过一些了解,但没过多留意。看赋云歌兴致勃勃的模样,就随口让他给自己讲讲。 上午街埠的人越来越多,踏春和行商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赋云歌两人从一条小路拐过去,挑着荫凉人少的地方走路。 “……玄徽,是一种特殊的象征。”赋云歌娓娓道来。 “前辈说,在最高处,净世一方天的万象尊坛上,试炼者可以通过自身的修为来得到天地的认可,并且获得属于自己的玄徽。所以玄徽是修为高超的证明,意义很重大。” 东方诗明领悟了一样附和着点头。这点他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并不有什么疑议。 赋云歌接着说:“玄徽上的篆刻天地造化所授,据说还联系着命理因缘,非常深奥。最早试炼者经常以此作为自己的名号,后来就成了一种惯例。一品红梅与醉尘乡前辈,还有寇武夫和月参辰,都是这样。” 东方诗明在之前与醉尘乡结识的时候就了解这事了。不过他倒是觉得自己的名字还可以,没什么变更的必要。 “前两点都是虚的,玄徽的最神奇之处是接下来这点。” 赋云歌看东方诗明态度敷衍,就故意卖个关子,伸起指头:“一般人的寿命,最多也不过一百岁冒头。就算努力养生修行,效果也很有限。” “但玄徽,却抹除了这条界限。”东方诗明淡淡得笑着,抢过赋云歌的话头。 “若是修行得当,际遇不俗,寿命也就能继续延长。这个我知道,醉尘乡已经好几百岁了,一开始我也难以置信。我之前还叫过他老不死的。” 赋云歌见东方诗明都知道,不免有点丧气。他用手指划过砖瓦墙壁,指尖上沾满墙上灰白的粉末,叹气说:“我还以为很神秘,原来你知道啊。” 东方诗明看他瘪气的模样十分滑稽,嘿嘿笑了两声。 赋云歌之前也曾猜到了醉尘乡等人年龄不小,或许有什么神秘的际遇,练了什么功法或是服了什么药草之类的。但听一品红梅的解释以后,他才恍然大悟。 “不过永葆容貌,玄徽的效果就因人而异了。”东方诗明侧身避过一条闪出来的狗,随口补充说。 “这倒……”赋云歌刚要说话,却在刹那忽然噤声。 此时两人刚好漫步到小路的一个交叉口,而从另一条路,极快地一晃而过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在他们谈话的瞬间,飞奔着沿横向的路远去了。 赋云歌与东方诗明都将目光延伸向那条路,但那些人又在前面飞快地转向,已经失去了踪迹。 太阳渐高,小路被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明。刚才经过的人激起了地面的尘土,阳光下纷纷扬扬如同金粉。 赋云歌两人同时注意到,尘埃落定之后,地面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层脚印,同时有了主意。 东方诗明抬了抬下巴:“我们跟上去。” 心生怀疑,两人快步按照留下的脚印跟踪而去。 他们在小路的另一个接口转弯,距离街埠主街越来越远。 而与此同时,在醉尘乡家里,一品红梅烧开了一壶水。他提着壶过来,将热水灌入棋盘边的茶壶中。 短短一瞬间,茶香氤氲,热气冒着轻烟缓缓飘出窗外。 “今天,他们也该来了吧。” 醉尘乡懒懒地倚在床边,有点嫌弃地看着刚刚泡好的茶水。 反正他不很喜欢喝茶,相比那种淡淡的树叶泡水,他更喜欢葫芦里的粮食醇酒。 一品红梅搁下开水壶,在棋盘边坐下,望着窗外。 “或许吧,他们的效率,今天来不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诗明和云歌他们说的拍卖会,就在五天之后……” 醉尘乡从棋盒里摸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黑棋子,“啪”地敲落在棋盘上。他说的话也就戛然而止,好像再没力气了一样。 一品红梅看了他一眼,有点戏谑地讲:“那就要靠你顶上啊,我给你呐喊助威。” 醉尘乡眼角对他流露出一丝鄙视。两人就这么一言一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