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是一声声喧闹的“杀!”的叫喊,钻出洞口,朝三人围了过来。 铜骧湛然锋芒,将袭来的暗器利索地打掉。三人冷眉环顾周围的黑衣者,已经明白事情所在。 密道里还有守军。他们必定在刚才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这才先发制人。 他们人数不算少,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这群人,素别枝淡淡地对身后溪紫石吩咐:“这里交给我和他。你进去救人吧。” 溪紫石点点头。他最后朝周围的人看了一眼,立刻纵身飞去。 人群见他想要突围,登时有擅长轻功者跃起阻拦。但不等他们抛出武器,蓦地几颗土块横飞而上,霎时贯穿了他们的胸膛,一抔鲜血扬洒而出。 溪紫石毫不犹豫。他踩着这群人的尸体,凌空踏开一条血道,随即深入密道,遁没身形。 素别枝和宵万斛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吭声一笑,一副刀剑,挥开春秋锋芒。 而在密道之中,溪紫石在黑暗中奔跑,眼前从一片漆黑变得逐渐适应。 洞内没有其他埋伏,可见他们已经倾巢而出。溪紫石一路深入,到一处拐角,看到了冒出来的隐隐灯光。 他立刻转过去。没跑多远,一道隔绝的囚室,就进入他的眼帘。 灯火挂在两壁,发出淡淡的火光。借助光线,溪紫石看得清楚囚室里的一切,更看到了久违的朝思暮想的佳人。 内中陈设简陋,但好在不至于破败。一方蜕皮的红漆木桌,一架简单的木床,四壁都是开凿粗糙的岩石,滴水不漏。 溪紫石胸腔一阵愤懑。潭沉月听到他一路跑来,此刻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来了,”潭沉月看上去瘦了几分,但依然眼波柔情,“我没事。” 看阿甜受苦,溪紫石心窝一阵绞痛。他二话不说上前,双手握紧两条铁槛杆,稍一用力,便扭开一道宽敞的豁口。 潭沉月扶着床起身,溪紫石跑进来,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 潭沉月没有推开他。她任凭溪紫石抱着自己,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还有微微发颤的肩头,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 溪紫石低声吁气。他最爱的阿甜,在这样的地方被囚禁这么久,他怎能受的住?好像阿甜长久在这里的苦楚,都一点不少加诸在了他的身上。 灯火把两人的影子照得细腻而温和。彼此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溪紫石才慢慢松开她。 “你受苦了。”溪紫石小心地用手背擦拭着潭沉月的脸颊。 潭沉月只是摇头:“我没事。你才是没少辛苦吧。” “那根本不算什么。”溪紫石咬着嘴唇,“从今往后,咱们脱开牢笼,自由自在地过想要的生活。没有别的顾虑了。” “你……”潭沉月睁大眼睛。 溪紫石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那个禁制,多半也有隔空传讯的作用。只要禁制遭到破坏,远在千里之外的鬼啸长渊应该也会有所感知。换言之,他此刻应该早知道自己背叛的事了。 “这个先不说。”溪紫石重新把目光放在潭沉月身上,“你的功力,是被封锁了吗?” 潭沉月点点头:“是鬼啸长渊封锁的——解穴应该没有作用,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刚要抬手解穴的溪紫石,闻言放下手臂。 他叹了口气,闭目再度感知潭沉月身上的元功情况。 不多时,他就睁开了眼:“不出所料。他用血煞真气封闭了你的气海,并非是穴道之功可以解决。” 潭沉月顺从地接受这个结果,并没有看出失落的情绪。 “这样就好,我没有怨言,你也不要自责了。”她看着溪紫石脸上消沉的表情,浅浅一笑。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已无可能回去找鬼啸长渊了。那这道禁制何时才能化解,确实一切都在未定之天。 “我带你去找最牢靠的神医圣手。不论要什么代价,只要有办法,我都不会放弃。”溪紫石轻叹一声。 瞳孔倒映着昏黄火烛下,依然清甜的面容。溪紫石心头一软,附着的药劲,也开始淡淡化消。 潭沉月虽然无法动用真元,但是也感受到了溪紫石身上的异常。她皱了皱眉,问:“你的身上……这,也是鬼啸长渊的杰作吗?” 溪紫石只能苦笑着耸耸肩。他将化骸丹一事简单讲述出来,随着筋脉里的药力消散,浑身再度羸弱下去。 鬼啸长渊当时那一手,无疑是掌控两人的一石二鸟之计。现在两人回想才明白,原来鬼啸长渊果真一直将两人玩弄股掌,却长久浑然不察。 当时鬼啸长渊抓住了溪紫石想要偿恩离开的心情,让他为自己夺下了心湖陨铁,而且心甘情愿做了试验初代化骸丹的小白鼠。此后因为副作用,他一直陷入昏厥,引导潭沉月前往孤身调查,设计抓她,让她成为要挟溪紫石的一大筹码。 连环计策,令后知后觉的两人惊骇而失望。原想他还不至恶毒如此,却没想到两人面对的,从头至尾都是流淌着算计的脓水的猛兽。 心灰意冷,两人再度紧紧相拥。好像此时此刻,只有对方的心跳,才能让彼此重拾温度。 狭窄的囚室内,空气沉寂,静谧无言。 溪紫石轻轻握住潭沉月的纤纤玉手,两人依然紧紧搂抱着,呼吸相融。轻柔的发梢搔着彼此的耳垂,两人的脸颊,都变得微微红润。 “我超!你们注意点啊!” 最后一声难以接受的呐喊,打破了这甜蜜的一幕。 只见宵万斛提着满是血痕的刀跑了进来,见到眼前景象,铜骧“乓啷”一声惊掉在地。 素别枝随后赶来。他听到宵万斛一声喊,也连忙伸头过来看,刚看一眼就不禁啧啧:“我们两个在外面拼命,兄弟你就……你就这么安心地搞这个?” “将士军前半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