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算少,虞栀回到家的时候无比庆幸奶奶去叔叔家住了,要不看到她脚腕的红肿肯定又要担心了。
为了拍照那天脚能恢复得好点,这两天大概率是练不成了,但好在前几天基本动作练习得还算熟练,应该可以满足唐况的要求。
虞栀今天走了不少路,整个人有些疲惫,简单洗漱后就躺在床上,几乎瞬间就进入另外睡眠,只是从入睡到梦中,她的脑海中还在不断闪现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接连不断的小片段,给她种还很清醒的错觉。
那些现实和想象交织的梦境伴了虞栀整夜,以至于让她的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
第二天,虞栀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阵阵的铃声吵醒的,她闭着眼睛抬手把手机拿过来,放在耳边:“喂?”
虞栀刚睡醒,她人是迷糊的,声音也是迷糊的,无端增加了软糯的感觉。
听着和平时不太一样。
也许反差有些大,手机里并没有人说话,只留下轻微的电流声。
就在虞栀朦胧间感觉她再次睡着时,里面终于传来了声音:“还在睡?”
像是怕打扰她,说话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虞栀没睡醒的声音还是黏黏糊糊的:“睡好了。”
以为他有事,虞栀闭着眼睛坐起身,想让自己清醒起来:“怎么了?”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他又带着商量的语气开口问道:“吃完饭再睡?”
虞栀眨了眨眼,反应了几秒:“吃饭?”
也许虞栀的这个状态太可爱,电话里的人似乎轻笑了声,才道:“嗯。”
他说:“过来开门。”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虞栀思考了瞬间后眼睛蓦地睁大,顿时清醒不少,她试探着问:“你在——”
“——你家门口。”
虞栀:“!”
“等下!”这时虞栀彻底清醒,她连忙起身穿上鞋就急急忙忙往玄关走去,“马上!”
虞栀的脚虽说还没完全好,但是比昨天要好很多,十几秒的时间她就走到了玄关。开门时她的手机甚至还在耳边放着,就那么直愣愣地打开了门。
门外,岑野就站在那里,看见虞栀那瞬间他的嘴角不明显地向上扬了扬,接着才挂断电话。
见虞栀像是做梦看到鬼般看着他一动不动,岑野抬起手向虞栀摇了摇,手背上的蝴蝶结纱布还随着动作轻微晃动 。
看着他手上略显可爱的蝴蝶结,虞栀的嘴角下意识弯了弯。
这是昨天虞栀故意这么包扎的,也许岑野昨天确实底气不足,在看到这个和他本人形象不太相符的蝴蝶结时,他沉默了几秒,接着丝毫没有反抗地就接受了。
当时,他就像现在这样,故意对虞栀摇摇手,又说:“别生气了,笑一笑。”
岑野当时的模样像极了被迫营业卖萌说“啾咪啾咪”的一八零壮汉。
很心酸。
最后虞栀没能控制住嘴角向上翘了下。
本来她想着岑野估计晚上就把纱布拆了,但是没想到他没有。
半晌,岑野就这么举着手,看着虞栀,开口问道:“能让我进去吗?”
虞栀猛然反应过来,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个蝴蝶结,她的嘴角飞快地抿了下就被压回原处,让开位置。
岑野也不客气,自觉地走进去。
虞栀关上门跟在岑野身后,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拎着早餐,看着还不少。
岑野把手中的早餐放到餐桌,转身看向虞栀,还没说话他眼睛嘴角的笑意就先浮出来。
他笑得很明显,让人想忽视都难。
虞栀:“?”
看见她满头问号的模样,岑野清了清嗓子,把笑往回收了收,才一本正经道:“洗漱完再吃?”
虞栀本来还满头雾水,直到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顿时僵在那里,一点都笑不出来。
镜子里的虞栀头发睡得很乱,本来不明显的刘海翘起来;可能因为侧着睡,脸颊上还被压出几条印字;还有嘴角……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虞栀的眼睛生无可恋地闭上,无比期待这是一个梦,再醒家里就她一个人。
但事实总是残忍的。
等洗漱完毕,虞栀的嘴角毫无感情地上扬,为镜中的自己打气:“谁睡觉起来还能光鲜亮丽,看到就看到了,没什么大不的……”
等做足了心理建设,虞栀打开门走了出去,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
岑野已经把早餐摆好,等虞栀出来,他下意识看向她的脚踝,看着她走过来,看着她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察觉到他的视线,顿了下,虞栀把脚伸出去,露出脚踝,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好很多了。”
现在脚腕还有些青紫。
本来就不严重,只是昨天多走了一段路,今天看着严重了一点。
岑野垂眸看着虞栀还有些肿的脚腕,他的嘴角不自觉绷紧,随即他视线上扬,看向她自昨天被碰到的左侧手臂,半晌,开口叫道:“虞栀。”
“嗯。”虞栀看向身旁的人。
岑野并没有抬眸,他的视线依旧停在虞栀手臂上的青紫,他只是说:“以后再遇到我发疯,记得跑远点。”
没想到他这么说自己的虞栀顿时愣在那里。
岑野这时抬眸,他直直看向虞栀,就像是要看进她眼睛里:“会受伤的。”
他说:“会比这次严重很多。”
岑野神色认真,就像是陈述什么客观事实。
虞栀从没想到过岑野会用“发疯”形容自己,在她心里,岑野很骄傲,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不会把一些形容词安在自己身上。
还没等虞栀组织好语言,岑野眼睛一眨,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他看向桌上的早餐:“快吃,马上凉了。”
虞栀还没从刚才那几句话中回过神,看向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和包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么多啊。”
似是看出虞栀的不自在,岑野的嘴角向上勾了下,说:“我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