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绑人!” “还在叫嚷,县太爷送你去县学那是你的福分!” 话毕,男子登时噤了声儿,一张脸涨的通红,半晌想要解 释两句,却叫小厮眼疾手快的用布条塞住了嘴,免得扰了县太爷清净。 秦小满看着被弄走的人,丢了锄头继续筛土。 “我把那人带走了你这是不高兴?” 杜衡过去蹲到了秦小满跟前:“他来几回了?” “你还想他来几回。” 秦小满掐了杜衡一把。 杜衡直直看着秦小满,左边瞧了又瞧右边,秦小满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嘶~” “胡乱瞧什么?” “我左右看着究竟哪里不像成家了的人,竟还有人不要脸凑上来。” 秦小满斜了杜衡一眼。 杜衡笑了一声,忽而伸手抓住了秦小满沾满了灰的手,蹙起了眉头。 方才发现哥儿掌心手指上多了好些狼尾草割破的伤痕,筛土以后沙尘进了伤口里,有点点发炎而引起了红肿。 “也不爱惜着自己一些,手都弄成这样了还来地里!” 秦小满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不过几年没有下地,疏忽间开荒来,竟是生疏了不少。这手也不如以前灵便,只怕是养废了。” “废什么废!先前就不该答应给你地。” 杜衡从身上抽了张帕子出来,轻轻给秦小满擦却手上的灰尘。也是他这些日子都忙着县衙里年底公务收尾的事情,竟是没曾注意到自己夫郎那么会折腾。 “我这有什么,不过是歇了几年再种地而已,你昔时不会种地不也一样什么都做。” 杜衡摇了摇头,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只好哄道:“都差不多了,回家吧。” 秦小满应了一声。 回到家里,杜衡去取了点外伤药,说是给秦小满手上的细碎伤口给上点药消消炎,伤口虽不大,但也能好的快些。 承意倒是比他更积极,听说他小爹手上受伤了,巴巴儿就把他准备的外伤药给抱走了,主动请缨要给他的小爹涂药。 一边轻轻的给秦小满手上的伤口搽药,怕他小爹疼,还给吹吹。 待遇倒是好。 澹策也跟在身后,让秦小满不要再去开地了,等他大一点就要养他。 秦小满哭笑不得。 过年两日,杜衡收到了落霞县那边的家书,书信里报了家里的亲眷们的安好,以及家中亲眷的发展情况。 开年里三年一回的春闱又要再次举行了,秦之枫今年早早准备就绪,预备要赴考。 杜衡微有些感慨,时间倒是过得快,他放弃继续往上科考读书竟然已经要三年了,忙着秋阳县的一应事宜,竟然快要忘记了春闱举行的时年。 而今秦之枫再次准备三年,他也回信一封,预祝他一切顺利。 另外,杜衡又给昔日的同窗师兄们书信了一封,年节问安,再祝春闱安顺。 此次春闱乃是新帝继位后的头一次会试,又经历了上一回春闱的事端,不必多说也晓得此次春闱何其严苛。 他也盼着他那些同 窗友人苦读多年,能够早些金榜题名。 来时官途相见,也多一二亲切。 秋阳县里没几个举子赴考,为了鼓舞人才,杜衡拨了点银钱给正月便要准备着进京赶考的举子作为盘缠,也好叫清贫些的举子能够安心赴考。 春闱未在县里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是举子不多,前去赴考也静悄悄的,不似院试一般大批的读书人涌进县城之中,能够引起大家的注目。 开春后,倒是今年春播的热潮在县里掀大大。 二月种寒瓜、四月胡麻与棉花。 秋阳县开春早,气温高,在一贯播种的时节中,种子的下播时间都要比别地早个十天半月的。 农户按照时节将自家田地的应节庄稼播种下,分派出人手到秋末开的荒地上学种新作物。 杜衡亲自扛着锄头下地,给胡麻地起畦,作垄,以潮湿草木灰裹种撒播。 棉花地则把土壤处理出上虚下实,平整而疏松的状态。 荒地年末才开出,用筛子筛过土并无结块,点播种子除却肥力欠佳以外,疏松度上倒是适宜。 春色正好,杜衡每回下地做示范之时,地间热闹的都像县城一般。 “那处怎如此之多的农户?可是出了甚么事?” 官道上,一列车马缓缓行之,远见着山间低头上围着一大群提着镰刀,杵着锄头的农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回禀王爷,此番正是春播时节,是老百姓在农桑耕种。” 闻言,马上英武的男子睨了答话之人一眼:“本王虽是亲王,却也并非养尊处优而不知时节与五谷。” 冯万河立马自拍了下带着铁帽的愚笨脑袋:“听闻县里今年引了些新种子,知县带了经验丰富的老农在教初种的农户耕地下播。” 燕呈玦凝起眉宇,重复问了一遍:“知县下地教农户种地?” 此次他出京下巡各地囤兵的情况,并未曾大张旗鼓的宣扬,为的就是避免各地为了应检而做些面子功夫,届时囤兵的实际情况不得而知。 为此是要到了地方才通知当地的囤兵驻将前来迎接。 他听到这有些离谱的回话,头一意识便是此地的知县是在做亲民勤政给他看。 不过想着行程安排,又当是不会提前知晓才是。 但事无绝对,比如来秋阳县前,他便提早给亲信递了信儿。 眼前的亲信冯万河见着燕呈玦微压起的眸子,虽自是个粗莽的兵汉子,可也跟随了燕呈玦多年,主子的一些心思还是能揣度一二的。 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