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
徐夏熙着急地看看室友,心里也觉得阮丹太过分了点。
阮丹反正已经记过,倒是破罐子破摔了,但星姐要保研,不好闹出太大动静。
阮丹就是料定对方不能拿她怎么样才这么嚣张,上下打量着白静星的穿着,果然发现都是些没有牌子的地摊货,不由轻蔑道:“哼,其实老实说,你除了成绩好点,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白静星又看了下手机,校车已经晚点四分十二秒了:“上香敬神我倒是略懂一点。”
她头都没抬地缓声道:“不过观里供奉的主神是真武大帝,主管降妖除魔,你想提升成绩得拜文曲星。但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毕竟神明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保佑的。”
阮丹一噎,随即不屑道:“我爸妈年年捐几十万香火钱,神还能不保佑我?你不会以为自己道观里待几年,就真能通神吧?”
白静星:“应该能,要不我给你看看相?”
阮丹直接噗嗤笑出声,是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普通自信。
要知道玄学之事讲究一个天赋,越门外汉的口气越大。
她家做生意,来往的高功长老都是名气响亮的大师,哪个不谦虚低调的。
大概是阮丹的质疑和嘲讽太明显,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毕竟看相什么的……
听起来确实像天桥下188破财消灾的算命骗子。
徐夏熙都忍不住叹气,没想到星姐一个唯物主义数学学霸都被逼急了。
但白静星并不恼怒,只是抬手指了指阮丹的额头,淡淡道:“上停白、命宫乌,阴气入面中,最近诸事不顺,身体不太好?”
阮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怎么会知道……
“……我暑假生病住院,又不是什么秘密。”
“是吗。”白静星端详着对方的脸,直看得阮丹手脚莫名发凉,才同情地说,“而且红线挂耳、郁气在东,我没看错的话——”
“你男朋友好像要有新女友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阮丹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瞪她,“说这种恶心人的话有意思吗?”
徐夏熙也惊呆了,毕竟谁不知道阮丹和她男朋友大一入学一见钟情的故事。
两个人处对象这一年来简直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牛郎织女见了得羡慕死。
而且每个节日朋友圈都要晒上四五条秀恩爱,听说都见过双方家长了。
这话不就相当于暗示阮丹男朋友出轨?这是要膈应死对方啊!
连徐夏熙都不认为自己室友真的会看相,更别说在场其他人,心里只是感叹——
没想到白静星不仅学习好,损人也这么厉害!而且说起来像模像样的!
白静星可没骂人,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伸手在脸色铁青的阮丹眼前晃了一下,一小团黑气便落在指间:“鬼气傍身。”
现在是子时,子水虽是阳水,但外阳内阴,所以道家说,阴气未显、祸鬼先行。
她身上已经沾染不少鬼气,肯定早就撞见过。
白静星轻轻一弹指,缠绕在指间的黑雾便争先恐后散去,又重新吸附在阮丹身上。
这一幕除了她,在场没人看得见。
而且这种程度的阴气,不大可能只是人鬼擦肩而过这么简单。
阮丹看见对方挥来挥去的手,脑子却难以控制地回想着刚刚的话,只觉心烦意乱:“少给我来装神弄鬼这套,我可不信!而且我和齐骏感情好着呢,你少诅咒我们!”
白静星:“嗯,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着转身从蓝色帐篷里拿出一小叠明信片,对徐夏熙说:“校车快来了。”
明信片上印着丰台大学的景色,是学校为新生准备的小礼品。
除此之外还有手绘地图、卡贴之类。
说的是好话,但阮丹莫名更憋屈了。
张了张嘴骂也不是、闭嘴也不是,没地撒的火气憋在胸口,像要爆炸了似的。
偏偏这时校外确实传来汽车的声音,夜色中由远及近亮起两盏车灯,照破一片昏黑,四周变得明亮。
虽然知道白静星情绪稳定,但徐夏熙还是佩服死了,这收放自如的!
不然为啥人家是自律学神呢!这心态!
她轻轻用手肘拱了下,挤眉弄眼小声道:“星姐你太牛了,编得跟真的似的!快看阮丹脸都憋红了哈哈哈!”
白静星笑笑没说话。
其他人陆续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有阮丹站在原地,不停对着手机打字,好像在发消息。
但对方似乎一直没有回复,直到新生拖着行李下车了,才脸色难看地收起手机。
晚上到校的新生不多,一眼看去校车空着不少座位。
萌新们青涩又富有朝气,带着初入大学的兴奋,即使是半夜也不见精神萎靡。
白静星每发一份明信片,学弟学妹就礼貌地说一句“谢谢学姐”,嘴非常甜。
她也跟着笑一下,凤眼微弯,重复着:“欢迎来到丰台大学。”
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今夜这最后一批新生就已经全部踏过大学校门,带着小礼品心满意足地找宿舍去了。
徐夏熙一边清点发出去的钥匙扣数量,一边挤眉弄眼地笑:“刚刚几个学弟学妹都偷偷看你哦,我看有个学弟手机微信都点开了,是不是想加你没敢呀?”
白静星没怎么注意,岔开话题:“明信片发出去了十二份,晚上一共一百二十八份。”
徐夏熙看着记录的表格:“哦哦我也是的。”
其他人核对完,跟着点头。
只有阮丹紧紧攥着纸质的表格,不死心地数了一遍又一遍,脸色渐渐发白。
十二份?
为什么她这里发了十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