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日，春城下初雪，规模不大，刚好可以盖住整座城市。
文书有些起晚了，毕竟天冷的时候都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吃过早饭后，文书背起鼓鼓囊囊的书包，书包里的都是同学们拜托文书帮自己买的东西，虽然学校里有超市，但是许多东西都是学校没有的，毕竟走读生撑起一片天。
顾降看见文书费力背书包累的小口喘气，麻利的从文书后背上拿下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书包有很多东西，重量的确不轻，问了一句：“团团，你书包里都有什么东西啊，这么多。”
“都是同学们让我帮忙带的。”文书声音软软的。
顾降怕文书不懂拒绝，委屈自己，告诫道：“团团，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不用不好意思。”
文书反问：“没有不愿意，哥哥，你们班没有人让你帮忙带东西吗？”
顾降努力回想这三年有没有让自己带东西，顾降总给人一种冷漠的疏离感，除了别的同学向他请教问题，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做题和学习，出了面对文书，顾降几乎不展示笑颜。
顾降喉结滚动，缓缓启唇肯定道：“没有。”
“好吧！”
文书费力背上书包回班级，班级里的人看见文书进班，两眼冒光。
春城一中的学生普遍住宿，毕竟学区房太贵，并且房源还少，家长都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交通上，顾降和文书家离学校不远，文书父母也想多陪女儿，才没有办理住宿，文书所在的班级走读生就两个人，文书和另一个男生，文书性格好，谁需要帮忙都会伸手，所以同学们便让文书帮忙带东西。
文书回到座位上，身旁围满了同学。
文书拿出物品纸单不紧不慢：“不要急，慢慢来。”
“这是你的……”
同学们排好队伍，把钱递给文书。
“谢谢文书。”
…………
外面依旧下着雪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文书今天放学早，便蹦蹦跶跶的走到高三九班，顾降的班级。
文书站在教室门口的玻璃上向里面看，最开始发现文书的是坐在窗边的男生，无意一撇，看见文书一直盯着顾降，连忙提醒顾降。
顾降往门口看去，文书呆萌的样子尽收眼底，抬眸看向黑板上钟表，还有五分钟，举手示意。
“老师，我有事情，可以提前几分钟放学吗？”
老师看到就剩几分钟放学，便同意了。
顾降收拾好书桌便走出门。
文书看见没放学，准备多等一会，看见顾降自己走了出来，满脸疑问。
顾降轻咳一声：“怕你等着急，提前几分钟没关系。”
文书“哦”了声。便跟着顾降下楼。
外面的雪似乎更大了，文书庆幸自己今天穿了羽绒服的时候，顾降犹豫着拿出红色的围脖递给文书。
“给你的！”
文书稀里糊涂结过围脖：“哥哥，给我的？”
顾降语气不容置疑：不然呢？
文书顿感不妙，三下五除二把围脖带好，询问道：“哥哥。好看吗。”
顾降“嗯”了声。
在大雪的衬托下，文书带上围脖后，面容比平时更白，顾降看着文书满脸笑意。
“谢谢哥哥。”
顾降没有戴帽子，白雪落在他的头顶，覆盖住原本的头发。
文书捂嘴笑道：“哥哥，你头发白了。
顾降面色平静，：团团，你也白头了。
文书伸手摸着头顶上的头发，由于天冷，头发上粘满了雪花。
“哥哥，到家我们在后花园做一个雪人吧！”
“好，但是先写作业”
刚回家，文书妈妈便端来了姜糖水。
“你们两个先把姜糖水喝了，驱寒气。”
文书很不喜欢生姜的味道，辣辣的，一点都不好吃，盯着眼前满满的一碗姜糖水，还没喝，就已经感觉到胃里泛酸水。
“妈妈，可不可以不喝？“
文书撒娇的说道。
文书母亲严肃的看着文书：“团团，你不喝的话，会感冒的。”
文书抬眼，看着顾降把自己的那一碗喝光了，用眼神向顾降求助。
“哥哥，快帮我呀，我不想喝。”
“团团，不行，还是要喝的。”
文书眼看求助无果，硬着头皮喝下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顾降看见文书愤恨的眼神，便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文书，文书虽说还生顾降刚才见死不救的气，但还是接过糖，放进嘴里。
我才不跟他置气呢。
文书回到房间写作业，就是不跟顾降说话，虽说这件事，顾降并没有错，可是自己就是很委屈，明明从前哥哥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文书完成作业后，来到后花园，看到秋千旁已经有一个漂亮的雪人。
文书看见雪人，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之脑后，拿起手机便给雪人大拍特拍。
顾降不知道何时站在文书身后，文书不知身后有人，一转头便摔了一个屁股蹲。
“哥哥，都怪你，吓我一跳，害我摔倒了。”文书拍打着身上因为摔得粘上的雪。
文书气鼓鼓的样子，被顾降尽收眼底，宠溺开口：“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吧！主要我不是怕你受风寒，再感冒了，就吃不到好吃的零食嘛……。”
文书听见顾降在一旁碎碎念，强撑着的冰冷瞬间崩塌，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嘴碎的，可能是年纪到了吧。
“哥哥，看在你给我搭雪人，我就不生气了，不过你以后要向着我。”
文书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降在一旁附和：“好好好，以后，我就只向着你”
文书走到雪人身旁：“哥哥你快来，我们跟他一起拍照，留一个纪念。”
“咔嚓”
文书看着自己刚才拍的照片，忽然发现顾降的手被冻得通红，连忙抓起他的手，语气轻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