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转会到巴塞罗那冲击欧冠,但随着本菲卡突出重围杀进小组赛,一切发生了改变,为了更稳定的出场,亚历桑德拉选择暂时留下,狄蓝的回归将直接竞争亚历桑德拉的位置——她们在场上的位置有重叠,而且谁也不想去踢前腰,用狄蓝的话说——“上帝给我完美的左脚不是为了让我踢前腰的。”
“是啊,我去巴西踢奥运会的时候受到了诅咒,超级女巫说我到哪哪冠军,你羡慕不来。”狄蓝比起在费内巴切的时候还是收敛了一些,费内巴切算是她的临时单位,她过不下去服个软随时能从土耳其打道回府,本菲卡才是她下猛劲拼的地方。
“别太骄傲,Gogo,只是一届奥运会,一个点球有什么值得吹嘘?”亚历桑德拉当然有骄傲的资本,狄蓝与内伊哈尔连拉带扯将费内巴切送上土女甲的时候,本菲卡女足早就由葡女甲升葡女超,亚历桑德拉在此期间居功不浅——葡女甲可是随时能踢出两位数对两位数的地方。
“你不会以为欧洲杯真的和你有关系吧?”
“为什么我想要欧洲杯呢,萨莎?上帝注视着我,必将让我捧起世界奖杯。”狄蓝随手打了个响指,遗憾地对亚历桑德拉说,“上帝看不见的地方,也不过是11号。”说着她向亚历桑德拉飞了一吻,收回手做了个乖巧的女童子军式敬礼。
球员不会被身上所穿的号码定义。狄蓝在费内巴切时就明白了这一点,假如亚历桑德拉也明白,兴许不会被她气到。
可惜亚历桑德拉没明白。
她们的拌嘴很快被队长拉开,狄蓝没了冲突源,兴致缺缺地坐在一边抻球袜——她从费内巴切带回来的习惯,在土女乙谁也不知道客场是什么鬼地方,狄蓝踢了几次无草皮灰土地,满地小沙石,摔一下膝盖皮差点没起飞,所以她都尽可能抻长球袜拉过膝盖保护皮肤,也算物尽其用。
美好的一天从室外训练场晨训开始,狄蓝喜欢踩着正在为草皮浇水的洒水器系鞋带,一个月踩坏了三个——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是狄蓝干的。
军鼓训练营的几个训练场足够男足和女足的队伍训练,狄蓝有时能在分隔网另一边看到男足U19,若奥也同样能看见她,按理说他们每天有许多见面机会,可没什么比早晨的不期而遇更好,拽上天的小蓝毛和甜滋滋的小牙套也算是军鼓一景,往往她的目光还没落在他身上,他就已经开始对她笑了。
狄蓝也会对自己的线人点点头,若奥的球包和书包成了狄蓝的违禁品藏匿地,当她不想吸烟的时候会使用尼古丁贴片,短暂的放松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兴奋,她就用这段时间来和若奥练球,若奥不敢不认真,假如他有一点儿心猿意马,狄蓝脚下的花花立刻就能让他的面子丢到里斯本地底。
狄蓝不吝惜将自己学到的东西教给他,若奥却不太喜欢被她指导,他有自己的风格,他更愿意破解她的所谓‘无解’过人,而每次过人被若奥破解都会令她的脚法更加刁钻,两人就在这种互相套娃中相互进步,若奥U19发挥稳定,狄蓝在女超也开始替补出场,她的发型不再是单调的一条辫子,而是两条辫子,有时候还是双马尾,她的头顶半黑蓝毛双马尾仿佛本菲卡冉冉升起的两根中指,拽吧犯规,不拽吧不甘心。
狄蓝就拿这头秀发当成钓鱼的本钱,你敢碰我就敢倒,讹都把任意球讹出来——她敢讹人也有原因,女足比男足更要脸,虽说也有拽球衣扯头发推推拉拉,但几乎遇不到真心向人下黑脚的老阴弔,哪怕踢急眼了也不会冲着废人去,所以养成狄蓝这贱兮兮不怕事的劲儿,她在女超可谓是独一档,搅得一手好…当得一手好万金油,进可顶中锋,退能守边前,每次都倒在教练最希望她倒的地方。
“我可真该死啊。”
狄蓝晚训结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吸两口电子烟——其实吸烟也不是要死要活的事,只要正式场合不让镜头扫到被赞助商看见,其他人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诶,鲁本,若奥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二队今天有和葡体的比赛,若奥被特别征用一次,狄蓝没有球搭子,看到二队的人就问了一句。
“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在找若奥,没有人能看见勤恳工作的中卫。”
“别假装嫉妒了,Big boy,大家都知道你今年就能进一队,可怜的若奥还在U19里混。”青训基地一百个孩子未必能挑出一个走到U19,鲁本也是从U19走出来的,若奥和他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随着年纪的增长,竞争也一年比一年激烈,狄蓝散漫的评价难免令人不舒服。
“你说话一直这么…有针对性吗?”十九岁的鲁本·迪亚斯已经如此像一个男人,狄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手臂——有些事情真是没天理,和鲁本比起来,小牙套好像一条没成熟就被挂在晾衣架上的风干豆角。
“在某种程度上,是的。”
“我还以为你喜欢若奥。”
“我们是在一起玩,没有约会,但喜欢这事很难说,像叶子、烟草、酒精、安非他命…如果你不尝试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狄蓝看上去就像千禧年青春校园片中经典的引人注目坏女孩,她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却令人不由自主心驰神往。
“那些是有害的。”鲁本被告诫过很多次,从英格兰到巴西,无数活生生的例子。
“什么东西没有坏处呢?”狄蓝将金色的细烟管递到他唇边,“我尽量不碰那些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东西,但是这玩意是橙子味儿的,有害成分约等于没有,别对我太刻薄,也别对自己太严厉。”她鼓励式地将烟管在指间转了一圈,鲁本最终学着她的样子吸了一口,狄蓝的眉疑惑地拧起,“你怎么咽下去了?”
“我不知道。”鲁本比她还要迷茫,狄蓝上下眼皮一贴,来了主意,招了招手,“烟雾没有吐出来,没有过肺,会伤害你的…十字韧带,靠近点,我帮你吸出来。”
没有踮起脚,狄蓝按下他的后脑——唇齿间满是橙子烟弹的香甜,像含了一块水果糖般亲吻,年轻的胸膛碰撞,彼此的呼吸心跳纠缠不清,她比看起来更有侵略性,舌尖在他的上颚描摹起舞,引起心颤般的酥痒,鲁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压过她,呼吸中橙子的酸甜、她的汗水、沐浴露的清香、她的热,在他沉醉其中时,一切结束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