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辉眉头挑起,拱手上前:“国丈,本官虽身在江南,却也曾听闻。” “平南王陈忠明胆大包天,妄图谋反,四月前,便被陛下夷三族!陈氏一脉全部被斩首,其余发配边疆!国丈如今提起,又是为何?” 话落,文武百官,也不禁疑惑的看向齐封。 这,也是他们疑惑的地方。 齐封神色肃穆,缓缓道来:“陛下,各位大人,可在下入京时,却曾听闻,平南王还有一子,逃过了杀劫,不止如此,此人甚至还改头换面,留在了宫中,直到现在!” 此话一出,像是一块巨石落在了平静的湖面。 百官纷纷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高文君更是惊呼:“国丈此言,未免太过不可思议!陈氏一脉,哪怕是平南王曾经的不下,也全部被抄家,平南王的儿子,又岂能逃脱?” 吴中皱着眉头附和:“高大人此言有理,宫中之人,哪怕只是小太监、宫女,都有登记造册!想要鱼目混珠,何其困难!一些江湖上的闲言碎语,只怕当不得真。” 闻言,不少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三族之外有漏网之鱼,还情有可原。 可平南王的 儿子,又岂能留下? 说到底,这些只是谣传罢了。 群臣之中,陈轩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可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这齐封,公然在朝中说起此事,是有了某些线索,还是想炸自己? 亦或真如吴中所说,只是闲言碎语?这些,他一无所知。 不过保险起见,少说些话绝对没有坏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见老皇帝眉头肃穆,表情阴晴不定,齐封微微一笑,再次一语惊人。 “吴大人,可在下的消息,是从平南王亲信,陈辉将军的妻子刘氏口中听说的。” “据她所说,二十年前,陈忠明便将刚出生的孩子,送到吴氏家中抚养,真正知晓其身份之人,只有陈忠明和吴氏夫妻两!” “陈忠明东窗事发后,吴氏将其送了出去,流亡宫内,而后,便不知所踪,身死不明!” 此言一落,全场鸦雀无声,一众大臣大眼瞪小眼,眼中意味复杂不已。 平南王谋反一事,本就争议颇多,如今又有传言四起,又该如何决断? 高文君和吴中相视一眼,见陈轩一言不发,便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金 坐上,老皇帝面无表情,目光深邃,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许久,才淡淡开口:“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面对询问,一众大臣纷纷低着头,鸦雀无声。 此事,可关乎谋反,一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陈轩,你来说说看!” 被老皇帝点名,陈轩心头一震,不动声色的上前。 “陛下,依奴才……呸!依臣来看,此事只怕多有蹊跷!” “一来,吴氏为平南王亲信之妻,虽不在三族之内,也该被发配边疆,国丈又怎能遇到呢?” “再者,吴氏既然能把平南王之子送出去,又何必把他留在宫中?送出京城岂不是更好?” “综上所述,臣觉得,这只是江湖谣言罢了!当然,国丈若能请吴氏当面说明,或许还有一点可信度。” 闻言,不少大臣点头附和。 陈轩所言,有理有据,更让人信服。 当然,他们不知道,陈轩其实也在赌,在赌那吴氏,是陈忠明值得托付的人。 赌她绝不会出卖自己! 如若不然,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面对老皇帝和一众大臣的目光,齐封微微道来:“半月前,关口 ,吴氏被平南王旧部救下,想要送出关外,远走高飞,奈何被守关士兵识破,刚好被在下撞见!” “这个秘密,是吴氏的部下为了活命说出来的,至于吴氏,始终一言不发,最后咬舌自尽,自然无法亲自说明。” 闻言,陈轩终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可不等他安心,齐封再次开口:“虽然吴氏死了,可她的部下,被我带到了京城!为了活命,始终不肯说出平南王之子的姓名,不过愿意亲自辨认。” 陈轩心里一突,这老东西,还留了一手。 正想着怎么反驳,老皇帝冷冷一拍桌案:“此事颇有蹊跷,孟天辉,你身为刑部尚书,有何看法?” 孟天辉鞠躬行礼:“陛下,臣看过刑部卷宗,吴氏有两子,长子陈豪,已经随家人发配边疆!次子却只有寥寥数字,并没有任何名讳,而且下落不详!” “至于此人是不是平南王之子,臣也不敢断言。” 闻言,老皇帝目光看向户部尚书吴中。 吴中连忙站出来:“陛下,户部中并无此人相关记载,据户部官员所言,是前任尚书大人,在平南王的指示下,将其抹除了。” 此言一出,此案,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陈轩心里松了口气 ,暗道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还真想的周到。 居然把自己的名字,直接抹除了。 若他猜的不错,天牢里那几个旧部,不是不说他的名字。 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这样的话,就可以放心不小了。 金坐上,老皇帝面沉如水,对于此事,显然十分重视。 “孟天辉,此事关系重大,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十日之内,必须调查处结果。”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