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到这个时候脑子昏昏胀胀的,哪里想那么多,脱口而出:“你们罗班长说的,大日头晒得谁不回家休息?你偏不在宿舍,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姓罗的知青有好几个,但姓罗的知青班长只有罗艳。 苏玉禾露出惊讶:“罗班长可是好人,我不信她会说这种话。” 王桂花:“咋不会,就是她说的,她都看见了!” 几个知青小声嘀咕:“罗知青不会说这种话吧?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 罗艳走过来看见罗桂花心就提起来了,这女人脑子全是草吧,三两句就激得她把自己供出来了。 眼瞧着舆论形势对自己很不好,罗艳赶紧站出来:“桂花婶儿,你是听错了吧,我可没有说我看见,我只是说玉禾大中午的不回宿舍休息在外头晒太阳怕晒坏了而已。” “看,俺就说罗知青不是那样的人。” 罗艳在公社待了一年多,还是班长,大家明显更信她的话儿。 王桂花形象更差了,多了个说大话的帽子。 气得她要死,撞开围观群众气哄哄走了。 热闹看完了,江大力催大家去做工,别凑一块儿。 罗艳面露歉意朝苏玉禾道:“你没事儿吧?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桂花婶会理解错我的意思,我是真担心你。” 一些知青安慰她说都是王桂花的问题,不用自责。 苏玉禾淡淡一笑,没说话。 她也没指望今天就能撕开罗艳的真面目,只希望能在社员们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苏玉禾跟队长说了一声儿要去赶集。 江大力没有不同意的,她还干了今天的活儿,工分也给记上,就是没干活也会同意,就是不给记工分而已。 苏玉禾先回宿舍拿钱,布包着一堆花的绿的方的圆的票子,她拿了些自己要用的,剩下的票子没多少了,钱倒还有好几十。 之前说罗艳的时候不是瞎说的,苏玉禾是独生女,父母怕她下乡亏着,给她拿了十张大团圆,还有好些粮票。 现在没到一个月,等今天卖完东西回来,钱还能剩下大半儿,粮票倒是还不到一半了。 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给江凛做饭,都是好粮食。 钱花得真快,追男人还挺费钱,苏玉禾想对江凛好,是真的下了血本,眼看着钱要花完了,苏玉禾有些愁,她是不可能问家里要钱的。 去县城的路上,她心里盘算着要不做点小生意? 她记得过几年就开放了,现在七五年,已经有人靠着做生意积攒财富了,不过他们可不是光明正大摆摊做生意。 如果苏玉禾没记错的话,有个地方叫自由市场,都在那里做买卖。 仅是这么想而已,苏玉禾既没想到做什么生意合适,也不知道自由市场在哪里,汽车就到了县城。 苏玉禾直奔供销社,先去打了个电话。 沉稳的男音喂了一声儿,苏玉禾开始上哭腔喊爸爸。 苏泽明听出自己闺女的声音,还是这么委屈,急了:“闺女,怎么了,是不是在乡下受委屈了?爸爸接你回来。” 苏玉禾吸了下鼻子:“爸爸,没事儿,就是路建荣说我吃肉浪费粮食。” “放他妈的狗屁,老子闺女想吃什么就买,不够钱爸爸给,早说路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听。” “我现在知道了,还有他跟小艳姐好像在搞对象。” “什么?”苏泽明瞬间窝火,他闺女追着人跑下乡,那狗东西在乡下跟人处对象,把他闺女放在哪里? 苏玉禾一股脑儿倒出今天的事儿,当然没说自己跟人打架的事情,说到罗艳:“小艳姐说她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好难受,她怎么能怀疑我呢。” “她那人心术不正,你以后别跟他们接触,既然路家那小子不识好歹,你也没必要再呆在那里,我马上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啊~先别,”苏玉禾说这些可不是想回家的,要是回去了,她上哪儿追江凛去,起码得先把男人搞到手再携夫带子回城。 她撒娇道:“爸爸,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去,下乡建设还挺有意义的,再说了,这还没一个月呢,回去不太好。” 苏泽明哼了一声儿,苏玉禾怕他真把自己弄回去,再次强调自己要留下来。 挂了电话,苏玉禾问服务员多少钱电话费。 那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到苏玉禾从哭啼啼换成笑脸速度快得她快惊掉了下巴,突然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她愣了一下,赶紧说:“五分多钟,给八毛钱就行了。” 打电话不便宜一分钟一毛五,像苏玉禾这种讲好几分钟的更是少之又少。 苏玉禾给了钱才去买东西。 她先去买自己用的东西,不经意间看到了男装那边。 她走近了看,多数是经典的工便装,类似白色背心和老式蓝布衣,中山装也有些。 她几次见江凛,都是穿带着补丁的蓝色发灰上衣,里面是白色洗得快透明了还破了好几个洞的背心,她在的时候江凛就穿背心干活儿,不在他就光着膀子。 苏玉禾买了两件背心,还有一件新的绿棉布上衣。 村里的社员都是买布回去自己做,只有城里人会买成衣。 不管是布还是成衣,都是要布票的,区别就是成衣要的钱更多些。 没办法苏玉禾不会做衣服,只能买成衣。 苏玉禾长得好,身上穿着衬衫,看着就不像普通人,那售货员特别会说话,后来苏玉禾又追加了一条裤子,凑了一套。 买完了生活用的东西,她就得去买粮食。 今天恰好有牛肉,苏玉禾割了半斤牛肉,又去之前买猪肉的地方买了些肥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