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晚上睡哪儿成了问题。 丹丹抱着苏玉禾不肯撒手,生怕她把自己丢下。 但苏玉禾不可能把她带回去知青点,最后是哄了好久,让她留下来跟叶云淑睡。 好在丹丹还挺喜欢叶云淑,知道她看不见,便牵着叶云淑的手走。 叶云淑捏了捏丹丹的手,对苏玉禾说:“你回去吧,我看着呢。她很乖。” 苏玉禾点点头,江凛送她回去,走得慢悠悠的,折腾大半天下来,这会儿才没了电灯泡。 路上没人,江凛拉着苏玉禾的手,捏捏又搓两下。 江凛的手很大很厚,还有一层硬茧。 苏玉禾的手嫩得跟豆腐似的,被江凛的手磨得有些痒意,天又热,手牵在一起还发汗。 可苏玉禾也不舍得挣开,江凛往裤腿上擦了湿汗又牵回去。 属于是热恋中的小情侣,黏糊得很。 远远看见知青点,江凛才放开她:“你什么时候去山里找草药?我跟你去。” “嗯,我知道了。” 得益于之前的事情,江凛现在都不用避嫌,光明正大把人送到知青点门口。 许云上下打量苏玉禾,狐疑地问:“你不是去供销社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 “去给家里打电话的。”即便是许云,苏玉禾都没跟她说石老头的事情,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第二天苏玉禾起得晚了些,灶房肯定好多个知青在忙活儿,她干脆先收拾好自己,估摸着时间才出去。 到了灶房门口,听到里面有人七嘴八舌聊天儿。 原本闲聊是常见的事情,可苏玉禾突然听见自己名字,眼神眯起,倒是要看看她们在说什么。 “苏知青这几天都不在知青点做饭,上工也是只干半天,真是太不对劲儿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你可别说她,不好惹!又是长那么一张漂亮的脸,就是不干活也饿不着她。” “还得是爹妈生得好,咱们啊,只有辛苦的份儿。” “长得漂亮确实有用,也就是年轻,过几年还不是要像咱们一样老老实实下地?” “还是别说了,她现在跟那二流子走得近得嘞,要是得罪她,说不定就惹了那二流子,到时候有得你后悔的。” “也是,昨儿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回来呢,大半天不见人,估计是跟人出去了。” “孤男寡女的,你说他们能干啥啊?” “干呗。” 里面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苏玉禾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敢说,因为平时苏玉禾都是起得早的那一批人,往常这个点都吃好了出去。 今天睡懒了半个小时,才听见了这些知青对她的议论。 苏玉禾在一片笑声中,直接走进去。 最先看到苏玉禾的人,嘴巴还是张开笑着的,一下就僵了,滑稽得像小丑。 那知青咳了两声儿,扯了下旁边的人,她们看见苏玉禾一个个忙收了笑,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哎,没盐巴了,吴知青,匀我点儿。” “拿去拿去。” 要是没听见就算了,现在听见了,苏玉禾可不会当没发生。 苏玉禾忽然开口:“嘴巴那么闲,要什么盐巴,不怕咸得慌?” 那些知青也不敢反驳,被苏玉禾一句话怼得安静了会儿。 过了会儿,她们又开始说话,像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互相说着话,有种故意孤立苏玉禾的感觉。 苏玉禾最多跟自己屋子里的知青有来往,灶房里七八个说话的,没有一个是苏玉禾屋里的,她就没在理会,也不会因为她们故意孤立而感到难受。 苏玉禾现在心理条件强大着呢,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自打在江凛家开小灶,苏玉禾在知青点就吃得很“朴素”。 在白面里兑了些苞米面,她放了红糖蒸窝窝头,再煮个鸡蛋,冲一杯麦乳精,就是很不错的早饭。 她走后,那些知青又开始说,不过声音低了好多: “看见了吗?又喝麦乳精了,咋天天都喝?这大手大脚的,可真行!” “你没看见她今天吃饭都掺了苞米面了吗?估计钱要造完了!” ....... 苏玉禾没想到自己随手掺苞米面是想调剂口感,就被她们联想出那么多戏码。 苏玉禾吃完就下地,根本没理她们,到了地里,许云凑了上来。 “你终于来了,我都忙了会儿了,以为你今天又要请假。” 苏玉禾想起早上在灶房撞破的一慕,莫名地笑了:“再请假,指不定又被怎么编排了。” 许云愣了一下:“你知道了啊?别理她们,下乡待几年一点自我管理都没有,主席说的话都忘到大西天去了,个个都变得跟长舌妇一样。” 连许云都知道,看来知青点很多人对她不满啊? 苏玉禾撇撇嘴,知青点真是个是非地,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是想办法搬出去。 要是江凛马上娶她就好了,这样就能光明正大住到江家。 真要是到那个地步,江凛肯定是愿意的,难搞的是自己家里人。 苏泽明知道她跟一个地主成分的人来往,都勒令她跟人断了,要是结婚,估计能扛着大炮下来,炸了江家。 苏玉禾甩了甩脑袋,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家里来了个小孩,老太太心思又活络起来,叫来江凛: “你跟苏知青都多久了?是不是该定下了?” 江凛咀嚼的动作顿了顿,他怎么没想过娶苏玉禾回家。 但是根据他打听的,苏玉禾家里可不是普通职工,而且她那么娇,把她娶回来,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