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挠了挠后颈,往苏玉禾旁边挪了一下,还没说话发现苏玉禾吸了下鼻子。 江凛慌了,把苏玉禾掰过来:“怎么了这是,给哥看看。” 苏玉禾抿着嘴,垂着眼皮,不看他,其实鼻头酸得厉害。 江凛喉结滚了滚,把人揽进怀里:“难受你就打我,别憋着,回头把自己憋坏了。” 他用力搓着苏玉禾后背,安抚她:“是不是怪我打架?我跟你保证,以后非必要不动手。” “不是……”苏玉禾声音丧丧的,也不是生气男人打架,而是气那些人,她抬头看江凛,“以后谁欺负你,就是要打回去,不过你要看情况,别人抄家伙了,你别傻兮兮空手接白刃。” 江凛点头,这话她说了两遍了。 江凛往门口看了眼,手扶着苏玉禾的后颈,压上去,吮了吮她的唇。 苏玉禾手撑着江凛胸膛,微微启唇。 绵长又急切的吻,砰砰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玉禾被江凛抱着坐在了腿上。 苏玉禾逐渐招架不住,喘息着推着江凛,后者遗憾地放开她,耳朵红得厉害,往后退了些距离。 他哑着嗓子:“离我远点。” 苏玉禾发现了他的不自在,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亲吻到一定程度,江凛都会起反应。 要是没有任何反应,苏玉禾才要担心。 好在江凛一直死守着底线,有几次苏玉禾都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江凛还是忍了下来。 苏玉禾笑眯眯地凑上前,如兰的气息像是蛊惑:“要不咱们结婚吧?” 江凛闻言错愕了下,深邃漆黑的眸子亮了瞬,随即又黯淡下来:“还不到时候。” 他做梦都想娶她。 但是家里的境况他比谁都清楚,难道要把她娶回来接受别人的指点,甚至鄙夷吗? 她是有文化有相貌的城里知青,家境也好,把她娶回来,难道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坏分子,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不行! 苏玉禾那样好,他自己都舍不得多说一句,怎么能让别人对她说三道四? 苏玉禾追着问:“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江凛说不出来,他既不能带着苏玉禾远走,也不能给她安宁的日子。 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好?或者说会有变好的那一天吗? 苏玉禾又能等他多久? 说不定过几年就会知道他的乏味无趣,离开他,或者回城里去,届时他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他眸子更暗了些,浮现些许绝望。 苏玉禾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暗沉的心境,过去抱住了他:“不会太久的。” 她说的极其肯定,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苏玉禾很清楚不用几年,到七九年,“地主”的帽子就会被摘掉。 到时候,她的江凛,再不用遭受那些目光和谩骂。 江凛握住苏玉禾的手,没说话。 今天苏玉禾没去上工,也不让江凛去,跑去找江建国开了介绍信,要去县城医院看医生。 江建国对苏玉禾怕得很,这小祖宗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来开介绍信,江建国利索地开了,就怕她又整出什么事情。 看着苏玉禾离去的背影,江建国忍不住嘀咕:江凛那小子能有多矜贵啊?就他要跑到医院去。 苏玉禾拉着江凛,光明正大坐上了去县城的公共汽车。 坐下了才想起来:“遭了,应该把丹丹带上,顺带送她回石爷爷那里。” 江凛随口一答:“不急,不是还要给他找草药吗。” 他一说这个,苏玉禾更想拍大腿:“对哦,应该先找草药,顺带再过去。” 说着,她又自己否定了:“不行,找药不急,你脑袋最重要。” 冷冰冰的听诊器在胸口停了几处,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苏玉禾不放心:“医生,他脑袋您看一下,破了个洞。” 医生问要不要照个X光,要是再过十几年,医生都是直接开的X光。 现在是刚引进来,价格贵,为了防止某些家属不缴费或者闹事,医生得提前问问。 苏玉禾是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了这个东西,不在乎花多少钱,直接让医生给江凛照了。 还好是照了,江凛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江凛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没有多严重,医生都说没大事。” 苏玉禾瞪了眼他,看他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拧了下他的手:“闭嘴。” 江凛摸了摸鼻头,没再说话。 医生又给开了瓶水,挂了两小时出来。 江凛手都麻了,甩了甩,被苏玉禾抓住,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物品一样:“刚挂完水,你干嘛呢。” 江凛眨了眨眼,随她去了。 正好是饭点,苏玉禾断没有让男人饿着的道理:“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四两粮票,一角六分钱,上了两碗馄饨,苏玉禾怕不够,又加了份猪肉白菜饺子。 江凛摸出了两张大团结给苏玉禾。 苏玉禾板起脸:“吃软饭委屈你了啊?” 江凛被汤水呛到:“不是咳咳~” 苏玉禾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角,哼了一声儿:“收好你的钱,你人都是我的了,别随便乱动我的钱,我想要不会自己拿吗?” 一盘饺子有二十个,苏玉禾吃了一碗面只能吃下三个饺子。 剩下十几个,江凛没动,确定苏玉禾不吃了,才一口一个吃完了。 都到县城了,苏玉禾决定去看看石爷爷。 之前就只留了个大馍,和一暖瓶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