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看看我煎的鸡蛋好吃不好吃。” 苏玉禾笑着给丹丹也夹了个鸡蛋,丹丹埋头就吃。 看着比丹丹小一些的十月小心地夹起鸡蛋放嘴里吃。 嘴角染上了金色的油渍,钱桂兰也没有说她,小孩子吃脏了等吃完了再擦干净。 苏玉禾看她筷子都用不利索,问:“要不要换个勺子?” 钱桂兰看了眼:“不用不用,让她自个儿吃吧。” 苏玉禾点了点头,发现钱桂兰她们就吃了几块肉,接着就不动了,只吃土豆。 她掉转筷子,用筷子头给六月和十月夹肉:“吃啊,在你表哥家还能让你们饿着?” 叶云淑跟着说:“是啊,大嫂,你把这儿当自己家,别见外哈?我这眼睛也没好,招呼不了你们,有什么多担待。” 钱桂兰忙说:“别这么讲,俺们晓得滴,你也吃你的。” 叶云淑点了点头,伸手夹菜吃,好像能看见一样。 钱桂兰愣了一下,看了眼叶云淑裹着纱布的眼睛,到底没说话。 主要是叶云淑和钱桂兰在说话,叶云淑忽然叫了声江凛:“你有没有合适的兄弟,你表妹五月还拖着呢。” 这是要他做媒的意思? 江凛可没有做过,让他去给人介绍对象,他哪有经验啊。 “对了,五月怎么没来?” 钱桂兰:“家里走不开,俺们过来也是寻了理由回娘家,留五月在家做饭,要是都走,你姥也不乐意。” 说到冯半芹,江凛脸色淡了许多:“二舅家那么多人,还能饿死不成?” 叶云淑喝了声江凛:“怎么说也是你姥姥,有些话要是传出去会被戳脊梁骨的。少说两句。” 苏玉禾有些好奇:“没有分家住吗?” 钱桂兰叹了口气:“父母在不分家嘛,要是能分俺们早分了,现在拖得俺家姑娘十九了都说不上婆家。” 叶云淑:“是我们叶家对不起你们,娘她年纪大了糊涂,拎不清。” 钱桂兰:“去年相了两个,都快说好了,娘不仅要三转一响,还要一百块钱,直接把人吓跑了。这名声传出去,哪家媒婆都不敢接了。” “谁家日子不困难?”叶云淑很无语,她娘是想干什么? 开口要那么多,也不看看自己能给多少嫁妆。 就冯半芹那个性子,顶多给一条棉被,还是薄的那种。 苏玉禾却忍不住看了眼江凛,三转一响,他已经给了两转了。 还有彩礼,他说攒了一千多。 苏玉禾看向钱桂兰忍不住道:“家里的事情要是一直没解决,就算凛哥有合适的兄弟,到时候她再要一百块钱,人家要是没有,这婚事儿也很难成啊。” 江凛:“玉禾说的对,那老太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人家给那么多彩礼,她给多少嫁妆?” 钱桂兰发愁:“嫁妆是想都不敢想的,家里工分本都在她奶手里,俺们手里没钱,就是收了彩礼,估计也是到她奶手里。” 江凛没有一口回绝,只说:“我留意下吧,六月都跟我说了,二舅家那几个跟皇帝一样,不用做工的,你跟大舅养着一家米虫,要是不分家,这日子没有好过的盼头。” “俺晓得,俺想分家呀,可是你大舅……”钱桂兰叹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让分家分不了,不分自己也支愣不起来。 苏玉禾索性没说话了,心里还真是挺好奇江凛大舅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自己姑娘的婚事都做不得主。 主要话题是那个没来的五月,苏玉禾大概猜到了钱桂兰过来的目的了。 钱桂兰以为苏玉禾住在江家,吃了饭,江凛把人送走,她才嘀咕:“原来不在这儿住啊,俺还以为城里人这么开放呢。” 叶云淑:“没结婚,自然不好让她在家里住的。” 钱桂兰凑过来:“大妹,外甥有二十二了吧?有对象了还不赶紧结婚?先生个娃把人套牢住先哇。” “凛哥儿二十三了。”叶云淑纠正她,笑着说,“快了,再准备了,等到时候结婚,一定请你们喝喜酒。” …… 苏玉禾见过江凛不少兄弟,年纪合适的肯定有,但她觉得还是不能轻易介绍。 毕竟叶家怎么看都是一团乱麻。 她忍不住给江凛说了。 江凛和苏玉禾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知道的,我会看情况的,叶家有些人真是像蛀虫一下,害了一个又一个。” 苏玉禾:“有句话你别嫌我多嘴,我总感觉你娘不是亲生的,你那姥姥上来也不关心云姨。” 江凛倒没有这么想过,村里不少家庭重男轻女厉害。 毕竟女儿养大了,嫁到别人家就是泼出去的水。 全都指望着儿子养老送终呢。 对姑娘态度一般都不咋地。 苏玉禾回到知青点,发现路建荣竟然下乡来了。 她没想到那么快。 路建荣路过院子,看到苏玉禾只是瞥了一眼,不再像以前一样凑上来犯贱。 苏玉禾乐得自在。 不过既然他下乡来了,苏玉禾又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钱桂兰听江凛说会留意,高兴得很,仿佛他答应了,就一定能找到合适人家。 晚上和两个姑娘睡下。 六月有些不舍:“娘,咱们能在这边多住几天吗?” 钱桂兰:“不行,这是你姑姑家,再说了,要是住久了,你那奶,不得骂死?” 十月被钱桂兰抱着,仰起头:“表哥家真好,有鸡蛋吃,有肉吃。” 钱桂兰没再说话。 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