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禾咂摸出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啧声道:“连这种便宜都要占,以后别后悔了就好。” “肯定会后悔!”轶奴笃定道。 她神采飞扬地看着苏玉禾:“别忘了,他们还中了我的哑药,过后想明白了,一定会再来的!毕竟我下的毒,外面医院可解不了!” 苏玉禾眼神一亮:“轶奴妈妈新做的药?听起来好厉害。” 初见时,轶奴给丁淮下过一次哑药,但是很快就自动恢复。 现在的哑药,要轶奴出手才能解开。 轶奴最喜欢苏玉禾这眼神了,看着一边忙活的石康元,她问:“你说我厉害,还是那个老头厉害嘞?” “……”苏玉禾干笑两声,这不是送命题吗? 她岔开话题:“咱们晚饭吃什么呢?” 叶云淑在边上择菜,适时接过话,把苏玉禾解救出来:“炒茄子,酱油肉炖酸菜,配大米饭。” 苏玉禾笑嘻嘻地看着叶云淑:“哎呀,我爱吃炒茄子!” 轶奴撇撇嘴:“你这丫头!多说一句好听哄我不行嘛?说不定我就把把我们苗疆用毒的秘术教给你了呢!” 叶云淑一惊:“什么毒?” 因为轶奴给蒲晋南看病,叶云淑一直以为轶奴是个南方来的赤脚大夫。 咋还跟毒扯上关系了呢? “啊,那是轶奴妈妈家乡的说法,娘你别想那么多。”苏玉禾换了话题,叫叶云淑转移注意力,“娘,家里的肉还有多少?” 现在又不是下雪寒冷的冬天,肉都没法儿冻起来放。 都好几天不出去了,也不知道让江凛存的肉还剩多少。 “大约剩下个十来斤。还有得吃呢,你别担心那么多,这不没下雨,我怕肉给放坏了,用老办法,放酱油里泡着,在拿出来放在灶头熏着,能放好久呢。” 老太太坐在廊下,盯着天瞧了会儿,忽然神色一动:“这雨快到头咯,彩云出来了。” “彩云?哪儿呢?”苏玉禾还没见过呢,她只看见过彩虹,没见过彩云呢。 听到声音走过去,仰头一看,还真是彩色的云朵。 好几多云拢在一块儿,有一朵颜色五彩斑斓的,那一处的天都是蓝的,跟旁边暗淡的云层形成鲜明对比。 苏玉禾之觉得神奇,兴奋地冲里屋喊:“丹丹,快出来看呀,有彩云!” 丹丹噔噔跑出来:“什么彩云呢!” “你看天上。”苏玉禾拉着丹丹的手,给她指着,“那彩色的云呀,漂亮不漂亮?” 丹丹哇哦一声儿:“好漂亮!我们上课听老师说过彩虹,没听说过彩云呢,我想去跟春玲说。” “去什么去?”石康元听见,斥了一声,“这时候别添乱,染上风寒你就麻烦了。” 丹丹嘟着嘴,不太高兴。 苏玉禾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安抚:“丹丹别难过,这天大家都能看到,春玲还有别的同学,也能看见的。到时候回去上学了,你再跟他们聊呗。” 丹丹被苏玉禾哄好了,冲石康元做了个鬼脸。 “这丫头!”石康元无奈得很,看着丹丹回屋了,叹声,“不知道脑袋瓜子里想什么,越大越不好管了!偏偏又是个丫头!以前我儿子,都是三天打两顿不带犹豫的!” 叶云淑呀一声:“我倒是觉得丹丹挺乖巧的,石叔你别对她要求太严厉,她还小呢。” 轶奴眨巴眼睛:“或许可以教丹丹那丫头使毒呢,我瞧着怪机灵的!” 石康元嗤笑:“她认个草药都费劲儿,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 轶奴:“那可以认虫子,那玩意儿好认!” 两人又开始争论,在旁边插不上话的苏玉禾和叶云淑相视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江凛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两条鱼,看苏玉禾她们在笑,忍不住跟着笑,问:“你们在笑什么?” 苏玉禾看到江凛,带着笑意问江凛:“要是我生了儿闺女,不听话,你会打她吗?” 江凛一顿:“闺女啊……” 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闺女都是听话的,不打。” 苏玉禾追着问:“要是儿子呢?” “儿子肯定要打的。”江凛一想到儿子可能会不听话,现在就想找趁手的东西了。 苏玉禾撇嘴,娇嗔地瞪着江凛:“你这是重女轻男!不好!都是自己的孩子,要一视同仁。” 江凛心虚地看着苏玉禾:“儿子都是皮糙肉厚的,打两顿不打紧,不天天打就行了。” “祖母,你看他啊!”苏玉禾娇声跟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在一边笑,冷不丁被苏玉禾拉过去,她清了清嗓子,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地站到苏玉禾这边。 她板着脸看着江凛:“就是,玉禾说的对,都是自己的孩子,别打来打去的,你小时候,也没见我们打过你啊!你还想打我小重孙呢!等着我拿拐杖敲你!” 江凛讪然:“这不是说说嘛……玉禾问我打不打呢。” 苏玉禾瞪眼:“你这是怪我咯。” 江凛心神一震,额头冒汗:“没有!绝对没有!” 他扬起手里的鱼:“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苏玉禾讶异:“这鱼哪里来的?” “水降下去了,河里的鱼落在田里没回去,好多鱼呢,家家都捞了几条回去。” “真不错啊。”苏玉禾看着那鱼还挺大条的,一条得有三斤多重,她说,“晚上加个糖醋鱼吧。” “嗯,我去收拾出来。”江凛回灶房拿刀出来,还有块木板,一直放在外面,杀鸡鸭用的。 江凛就在院子里处理鱼。 苏玉禾搬着板凳坐过去:“三条都杀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