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唐舟认为她是一位“不速之客”,她从沙漠回来之后听张日山说了一些事,所以对梁湾,总有些莫名的敌意,就像是刻进张家人骨子里的——讨厌汪家人。
傍晚张日山开车带梁湾来到新月饭店。
唐舟抱着手臂在大堂踱步,看到张日山带她进来立刻迎上去“师父。”
“嗯。”张日山点头,看了一眼楼上,唐舟会意。
梁湾觉得眼前的女孩很面熟,她在记忆中搜索着她的名字“唐…舟?”她不由得把张日山和那天见到的吴邪结合联想。
唐舟惊讶道“只一面之缘,梁医生也能记住我。”
“不仅记得,而且印象深刻。”梁湾倒是对她有些好感,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城府深厚,甚至外行人也能看得出,她的功夫不弱。
跟随他们上楼,唐舟和声声慢在门口并肩而立,她站在声声慢身后防止有人影响她,随后声声慢闭上眼睛细耳聆听。
不到一分钟,声声慢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张日山。“她没问题,心跳正常。”
唐舟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在新月饭店十五年来,虽然不少见声声慢使用自己的超强听力,但人肉测谎仪,还是头一次。
张日山打开门见到唐舟守在门口“一起吃饭?”
“这不好吧师父。”唐舟摆摆手,踮脚往张日山耳边凑了凑“怎么,师父怕梁医生吃了你啊?”
张日山笑起来,碰巧梁湾走出来“你们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不打扰你们约会啦,用餐愉快。”唐舟识相得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这里,隐约听见梁湾说徒弟挺有眼力见什么的。
唐舟心觉好笑,转身去二楼雅座给自己挑了个位置喝茶听戏。
“难不成师父真的铁树开花了?”唐舟见张日山给梁湾夹菜,自言自语着,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客人,霍有雪怎么在这?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唐舟念叨着,放下茶杯赶紧跑,霍有雪一向不喜欢唐舟,见面更是火药味十足,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
唐舟逃到角落里,推开窗户,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好不惬意。
没一会儿张日山就带着梁湾走出新月饭店,唐舟的位置看他们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她偷笑了一声随后就收到了张日山飞来的眼刀子。
“不是吧,这也能发现我。”唐舟咂舌,缩回了脑袋,不过还是好奇,再探出头的时候就看到梁湾抱住了张日山,他犹豫片刻,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这算什么,梁医生被分手了?”唐舟磕上瓜子,对面前的偶像剧片段再熟悉不过了。
唐舟想到了什么,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师父啊师父,你还是不上道啊,哎哟!”
力道不轻不重的脑瓜崩落在她头上。
“没大没小的。”张日山坐下,从她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把瓜子。
“师父,所以她?”
张日山剥出瓜子仁放在她另一只手上,慢条斯理地与唐舟对话“初步判断,不会有威胁。”
他接着说“回去准备一下,去吴山居。”
“吴山居…”
在车上,唐舟和张日山坐在后座,坎肩开车,在二人之间来回瞟。
“看什么看,好好开车。”唐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忘了收力道,坎肩差点失去右臂。
“舟舟姐,你能不能轻点啊。”坎肩揉揉自己的右肩,看到后视镜里张日山的眼神后不再抱怨。
唐舟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来看。
备注是一个小狗的图案。
这个特别的人,只有她知道是吴邪。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样一句话点燃了唐舟的心,就快要重逢了吗?
吴邪就像漂泊的浮萍,无论走到哪里,最后都会归于大海,就像他对唐舟,无论遇到过多少人,他都不会变心。十年前就扬言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小姑娘,他可不能弄丢了。
“等他出现,你就跟着他吧。”张日山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唐舟愣了愣“师父…”
“你出师了。”张日山皱了皱眉,直视前方不去看唐舟的眼睛,他的眼眶也有些热。
唐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含热泪,被张日山揽进怀里。
“我永远是你的家人。”张日山为她擦去眼泪“好了,不哭了。”
“您永远都是我的师父。”唐舟定定地看着他“为您随叫随到。”
“好,好。”张日山笑起来,露出一对兔牙的瞬间让唐舟仿佛回到了从前。佛爷、八爷还在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见张日山的每一次笑颜都是发自内心的。
张日山说有事,唐舟和坎肩就先到了吴山居。
“吴奶奶!”唐舟隔老远就和吴邪的奶奶问好,跑上前与她相拥,随后和其他人问好“二叔好。”
“唐丫头,你来啦。”吴邪的奶奶很喜欢唐舟,像对待亲孙女一样。
吴奶奶让唐舟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很是亲切“和奶奶说说,你和小邪怎么样了?”
“奶奶,有正事要做,还能怎么样啊。”唐舟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众人皆认定她是吴山居未来的女主人。
“你放心,小邪的心呀,在你这,跑不出去的。”
“我知道,奶奶。”
唐舟陪吴奶奶说话,听说等下有人来,就先躲在了内间。
张日山回来后与唐舟一起在内间听外面的局势,听到霍有雪准备大动干戈,张日山立刻走出去,唐舟跟上他的脚步。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