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是怎么了?” 那人拢着把折扇,不紧不慢道:“这么大仗势,都挡住我的路了。” 迟清礼手忙脚乱地拿起帷帽。 她低垂着头,透过灰纱,恰好能望见一段玲珑似玉的脚踝。 脂凝做皮,玉化作骨,踝骨处环着几串银铃红绳,更衬得肤白似雪。 视线被灼了一下。 迟清礼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她藏得越深,那铃声却偏抓着她不放,由远而近,摇曳在耳畔。 “怎么了,这么怕我?” 女人摇着折扇,而后“啪”一声合拢,金纹扇尖勾着灰纱,轻巧向上一抬。 阳光泼向总是藏着、躲在阴影中的迟清礼,恍生一种眩晕之感。 女人声音轻柔,分明离得很远,却有种在耳畔呢喃的错觉:“抬起头来。” 迟清礼僵硬得像是一块木头,她慢慢抬起头,望进一双含笑的眼里。 “多漂亮一个小姑娘。” 白玦弯了弯睫,柔声道:“怎么就喜欢藏起来,不给我看呢?” 她正高高兴兴地欣赏漂亮小姑娘,某个聒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书灵疯了:“救命啊啊啊啊,剧情还没开始!你怎么就冲去掀女主面纱了!” 白玦惊讶:“呀,这位就是女主?” 书灵:“…………” 就她戴面纱,你说呢!!! “你之前可没说,女主长得这么好看,”白玦盯着人家,“多可爱一个雪塑玉琢的小姑娘。” 书灵疑惑:“这是重点吗?” 白玦幽幽道:“当然是重点。” “因为我这位师尊,乃是一位追欢买笑、贪图美色的恶毒师尊。” 她琢磨道:“要不这样,我今儿就把小姑娘绑回青眠山,每天换着法子欺负?” 书灵:????? 你还能给自己加设定的?! “你别乱来,所有节点都是安排好的,”书灵急得不行,“稍有差池,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白玦遗憾地叹口气:“啧。” 碍于书灵的嚷嚷,白玦只能被迫扮演一名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坏师尊。 不能调戏女主、不能撩拨女主、更不能把女主拐回去暖床——限制可多了。 当然,白玦可不会乖乖听话。 她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外加低着头的小可怜女主,道:“本尊还有正事。” “把散落灵株拾起,带回药房去吧。”她对迟清礼道,又望向远处,“其余几个也是。” 众弟子慌忙道:“谨遵吩咐。” 白玦虽然只是一名代理师尊,却摆足了师尊的架势。 她目光威严,来回扫了一眼,把众弟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这才一拂红衣,飘然离去。 直至白玦离开许久,弟子们才堪堪敢直起身子,还有些心有余悸。 灵株散了满地,迟清礼一株株地拾回篮里,忽地听见灵田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啊,好疼——!” 弟子急忙抽回手,抱怨道:“这灵株怎么有刺的,划得我手心都是伤!” 另一名弟子也道:“我这也是,灵株死活拔不出来,差点把我拽土里了!” 灵田那边哀嚎、尖叫声一片。 迟清礼望向自己篮子。 只见灵株安静躺在白布上,茎部干净光滑,哪有什么尖刺? 她又想起‘师尊’的眼睛。 一双最是媚妩勾人的狐狸眼,瞳色却清亮,似浅色的琥珀。 。 白玦回到峰主为自己安排的寝屋,懒懒倚在榻上,为自己沏了杯茶。 反正剧情还没开始,她动动手脚,那个只会叫嚷的书灵也没法拿自己怎样。 正琢磨着,瑶阙峰的大师姐来了。 因瑶阙峰主,也就是真·师尊暂时不在,她受嘱托来专门照顾自己。 “白玦尊上,明日会在玄苍峰商议魔族之事,还请您务必前往。” 大师姐恭敬道:“师尊明日才能回来,若您有任何需求,请随时告诉我。” 白玦斜睨她一眼:“有酒吗?” 大师姐卡壳了:“瑶阙峰是清修之地,从不饮酒,要不尊上您换一个?” 白玦又道:“没有酒,那总得有些甜味点心吧?红豆酥,绿豆糕有不?” 大师姐快哭了:“这-这内门弟子们早已辟谷,山上压根就没有厨房……” 白玦长叹一声:“要不是绁尘与我们青眠山关系好,我才不来这破地方呢。” “要酒没酒,要点心没点心,要可口的小姑娘让我咬一口,是不是也没有?” 大师姐:“……?” 白玦尊上那番话里…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算了,这不是重点。 大师姐慌忙磕头:“您批评得是。” “不过,”白玦悠悠转回话题,“既然内门弟子没厨房,那外门弟子呢?” 大师姐立马精神:“自然是有的。” 片刻后,当夕阳斜下,天色渐晚之时,一只白狐狸跳上了屋檐。 “狐妖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啊!” 书灵绝望地在身边飘:“师姐给了你令牌,我们走正门不好吗?为什么要翻屋檐?” “你真当我们狐族口渴了,嘴馋了,问膳房要些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