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灵:“…………” 可恶,完成你个大头鬼啊! 还打探魔气虚实呢,小冰块不过认真揉个肩膀,都要被你尾巴融成一滩水了! 书灵愤愤磨牙,她越嚷嚷,白玦 就越愉悦,将抱怨声全当成了美妙的乐章。 说是气书灵,其实方才撩拨小冰块,也有白玦自己几分的坏心思在里面。 她本身只想让迟清礼普通捏个肩膀,没想到对方技艺娴熟,五指灵敏,甚至还蕴含着隐隐的灵气。 不过刚按几下,就把她半截身子按得酥下去,骨温肉软。 可她堂堂九尾白狐,岂有受人之下之理?于是才化出狐型奋起反击,把小冰块撩到说不出话,这才满意收工。 回过神来,白玦一抬眼,才发觉迟清礼还站在原地。 小冰块虽然是低着头,视线却不怎么安分,似乎正透过发隙,悄悄看着她的尾巴。 白玦浅笑了笑。 尾巴撩上面侧,挠着迟清礼下颌的软肉,然后勾上泛红的耳垂。 白玦撑着面侧,道:“怎么,一直盯着为师的尾巴看?” “✱()” “怎么没有了,”白玦晃了晃尾巴,“我瞧着你眼睛都挪不开了,就跟之前看糖粒干果时一样。” 迟清礼:“……” 一下被戳穿小心思,迟清礼有些窘迫,她抬手捂住面颊——也就是刚被白玦撩过的位置,道:“只是好奇。” 白玦道:“好奇什么?” “…只是好奇,您不是九尾白狐么,”迟清礼显然是现想的问题,“为什么只有一条尾巴?” 白玦好脾气地答道:“九尾形态妖力太盛,在这偏远的边境小镇,容易招惹不必要的关注。” 迟清礼懂了:“原来如此。” 她顿了顿,又问:“那现在是因为…?” 这冰块问题真多,白玦随口道:“队长不是说妖风肆虐,这才化出一条尾,在明日出发之前,先探探虚实。” 迟清礼的脸已经不红了,转为一片崇敬之意:“不愧是师尊,处处照顾着我们。” 白玦有些心虚:“那是自然。” 天色渐晚,迟清礼跑出门洗了个澡,明明一个净衣诀便能解决的事,她却偏生对凡人繁琐的生活习性很执着。 再回来时,小姑娘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水汽,她以布擦着长发,小心地推门进入。 “师尊师尊,”她唤道,“我方才在洗漱时,发觉了几个古怪之处。” 白玦用扇柄敲敲床沿,示意她坐下。 迟清礼乖乖靠过去,不过不敢完全坐下,只是以膝压着床榻,斜靠在边缘位置。 “之前那位队长,不是说她队伍里有一名西域国人么?” 迟清礼神秘兮兮道:“我方才灌水时,在清泉旁遇到那个人了。” 西域国衣饰与她们很不同,故而十分好认。 迟清礼抱着水罐,刚转过弯,便见月色下站着一名披着金纱的女子。 对于沙漠的炎日热风来说,她穿得有些过于厚实了。 墨绿长袍将身体紧紧包 裹,项上、腕间都戴着繁琐的金环,枷锁一般围着。 她持着个水瓢,急切地勺起清泉,先是痛饮了几大口,紧接着又将清泉往自己头顶、身上浇去。 临近沙漠,水源稀少而珍贵,她这么浪费的行径让迟清礼皱了皱眉。 正欲出言阻止,那女子也发现了她,顿时便如受惊兔子一般,“哐当”扔下水瓢,着急忙慌地逃走。 “若是渴了,饮水便是,”迟清礼很是不解,“为何要将水浇到身上?动作还如此急切。” 白玦也陷入了沉思。 她点了点扇,道:“你可否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任何异样?譬如灵力、妖气等等。” 或者是魔气,白玦在心里道。 迟清礼却摇摇头:“不,什么都没有。她应该就只是一名普通凡人而已。” 或许是太渴,或许是性子急图凉快罢了——白玦也很想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释过去,但其中解释不通的事情太多。 比如,清泉对所有人开放,按需索取便是,她没必要如此急切; 又比如,商队已经在这里驻扎一段时日了,她又是唯一的,众人倚仗的西域国人,捧着护着还来不及,为什么一见到迟清礼便跑? 还没正式进入西域呢,便引了这么多疑点出来。 迟清礼原是坐在边缘,不知想到什么,向白玦靠近一点:“师尊,我觉着……” 话还未说完,耳畔忽地灌进一声轻细的喘。 迟清礼这才发觉,自己顾得想事情,手下不知何时,正压着一条柔软的尾巴尖。 余光之中的白玦垂着头,长睫微微眯起,眼角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尾尖被压在掌心下,有些躁动地摆动着,尖端绒毛骤然蜷起,透出一丝淡红颜色。 “师尊,对-对不住!”迟清礼慌忙想拿开手,“我不是故意的。” 手腕却被人压住了。 白玦倾过上身,五指扣着迟清礼手腕,指腹不住划过肌肤,慢慢收拢些许。 她唤她的名:“迟清礼。” 不是温和的“清礼”,带着些调笑的“小冰块”与“小徒弟”,亦或是有些过分亲昵的“小清礼”。 而是连名带姓三个大字:“迟清礼。” 漆色的发落在面侧,迟清礼头一次从白玦的笑意中,品到一丝冰冷的,要将她烧透的凉意。 呼吸离得极近,分明还未触到,却已然融融地裹住耳廓,她凉凉道: “没人告诉过你,不能摸狐狸尾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