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柔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江侯夫人。 她叹了口气,毕竟是手帕交,正欲说话,沈倾云便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娘,听说江夫人来做客,我便也过来看看。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倾云一脸的疑惑,看着正在抹泪的江夫人。 前世今生,沈倾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样。 前世有她的嫁妆,江夫人和江妙丹两人那是日日穿金戴银,等江临进入了工部,官职更高之后,日子也更加如意富贵,出行都是一大堆丫鬟婆子簇拥着,把高门大户的姿态拿捏得十足。 就算是今生之前在江侯府见面的时候,那时的江夫人也是容光焕发,爽朗的招呼着客人,笑着接受各个夫人的吹捧,好不得意。 但现在,她一脸的病容,脂粉都掩盖不了她黑沉的眼圈,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加重不少,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三五岁。 沈倾云想到江夫人前世对她的折辱,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快意。 然而面上还是十分担忧的模样:“娘亲,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先聊吧。” 江侯夫人虽然有些尴尬,但是此刻也顾不得了,急忙开口:“倾云,其实正好也有事情找你帮忙,听闻现在管家的是你,真是长大了,能为你娘分忧了。而我此次来,就是想,想借点银子。” 果然又是来要钱的。 珍珠一听到江侯夫人这么说,眼睛中就带上了鄙夷。 这江家是怎么回事,就逮着国公府薅呢。 沈倾云用帕子捂着嘴,一脸仿佛自己听错了万分惊讶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江侯府可是发生了什么?” 提到此事,尽管刚刚已经对韩柔抱怨了一遍,江侯夫人还是怒从中来:“倾云,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这事其实论起来,根源还在你大姐姐身上。” 她才说了这几句话,就憋闷得有些喘着粗气,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沈思思想要买首饰,不巧在首饰店里发生了点不愉快,你江临哥哥为了保护她,却把首饰摔坏了。他身上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又不好意思回府讨要,竟跑去那小钱庄借了钱。” 韩氏叹了口气:“那钱庄利滚利的,没几日就变成欠了几百两银子了,临儿也确实是欠考虑了。” 江侯夫人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临儿面皮薄,人也单纯,哪里考虑的到这么多呢,这次真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怪他的,只是那钱需得赶紧还上,不然可怎么办是好。”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说是什么小钱庄,恐怕就是那放印子钱的,利息高的吓人,若是不能按时还上,那催债的必然找到侯府闹去,到时候侯府可就颜面尽失了。 最关键的是,失了面子都是小事了,一个弄不好,被人知道江临沾上印子钱这有违律法的事情,恐怕还会被革职查办的。 没想到江临竟然蠢到这个地步,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沈倾云努力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样子:“那江夫人需要多少银子?” 江侯夫人见沈倾云这么好说话,笑容也真诚了一些:“不多,就五百两银子便够了。” 真是好一句不多,那倒是自己拿钱呀。 沈倾云满脸的为难:“夫人也管家,知道管家的不易,这马上又要结算下人的月银了,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的现银呢。” 江侯夫人耐着性子恳求:“怎么会拿不出来呢,国公府不像侯府,好点铺子的收益一月也能有五百两了吧,倾云,你莫不是不想帮你江临哥哥,要看着他还不上钱不成。” 韩氏的表情显然是有些心软了,她身居内院,自小被娇养着长大,从来就不是缺银子的人,才会养成这般的性子,对于银钱向来看得不重,任由着国公府趴在她身上吸血多年。 “倾云,你就从账上拨五百两银子先拿出来应急吧,若是实在不方便,从我私库中取用也是可以的。” 沈倾云知道此刻不是和韩氏说道的时候,只问江侯夫人:“借钱自然是可以,但是夫人应该知道,管家的每一笔账目都是要收支记录清楚的,那便写个借条吧。” 江侯夫人脸色僵了一下:“不必吧,那也太生疏了,再说我们也不会借钱不还的。” 沈倾云先韩氏开了口:“夫人,我自然相信你,不过是做账的时候,需要有个记录罢了,夫人应该可以理解吧。倚翠,去拿纸墨过来。对了,江夫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上这笔银子呢?” 江侯夫人有些吞吞吐吐地:“等我家临儿领了俸禄自然会还上的。” 沈倾云心中嗤笑,就江临那点子俸禄,侯府猴年马月也还不上。 她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写借条,直接把钱拿给侯府应急。” “是什么办法?”江侯夫人赶紧问。 “反正江临与我大姐姐有婚姻的,以后都是一家人,况且此事还是我大姐姐引起的呢,当然不能算的那么清楚,不近一点人情了。” 听沈倾云这般言论,江侯夫人是满意的点点头。 沈倾云继续说:“之前其实也是口头上的约定,不如这两日就把婚约定死了,这五百两是从嫁妆里扣,还是从彩礼中扣,那都是可以的呀。” 韩氏虽然没有答应和离,但是听到沈思思的名字还是觉得十分的膈应,想到江临是为了沈思思才借的钱,一时间帮他的心思也冷了下来。 难怪倾云不想嫁给他,这眼光也忒差了。 这么一想,韩氏也觉得早日定了婚事挺好的,于是也不开口反驳。 江侯夫人却是惊叫起来:“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沈倾云疑惑地问:“难道江侯府以后不准备娶我姐姐吗?” 当然,在江侯夫人心中,沈思思哪里配得上的自己儿子,就算娶不到沈倾云,也应该娶个更有助力的大家贵女。 可是正是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