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庄园。 宗祠灵堂。 一片死寂。 所有人全部静止。 他们姿态各异,但保持着最初行为的模样,或站,或坐,或行走,或转弯。 脸上表情也是平静无波。 连眼神都是平静安然。 好像时间在他们身上静止了一般。 不过。 他们的呼吸却仍是正常。 一呼一吸,都有淡淡的热气出来。 而且,还能从他们手腕上,或脖子上,或胸口上看到肌肤的一起一伏。 那是血液在他们体内流转不息。 这证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死。 只是被定住身形,连意识都被抽离,而成了一具具奇形怪状的植物人。 仔细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的右手腕处,被划了一条小口子。 有些已经结痂封口,有些还保持着流血的状态。 最奇特的是,唐老爷子所躺的棺材,竟然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但地上却几行血迹,一直延伸到后山陵园,进了那间小石屋。 再沿着小石层,进入后面的一只门洞,通过通道,来到墓穴中间。 昏暗的墓穴当中,人影绰绰,全部是站立着的干尸,一共有一百多具。 刚死不久的唐老爷子唐雄海,也闭着双眼,赫然站在其中。 一条人影,正端坐在一张破旧的虎皮大椅上,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人血,正缓缓喝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娆。 自从她被三百年前的女战神君凌云的魂煞所依附,就成了一名真正的诡秘异种。 其所行所为,都是她生前的本相意识,只是借助着唐娆的躯体在完成。 在她左边,则挂着只有头颅与丈余长的乱发的唐世杰,也就是唐娆的太爷爷。 他一直负责看管这一百多具干尸。 并且下令唐家收集诡异能量。 只可惜一切的人算,不如天算。 而唐娆右边,则凭空站着一件二米长的残破红袍,里面空空洞洞,不见有物。 但又将残破的红袍给支撑起来。 此物面前也悬浮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血,正在朝红袍的头部黑暗处缓缓灌输着着。 很快,一碗鲜血就被灌进了红袍里面。 却无半点鲜血溅漏出来。 而唐世杰那颗头颅,也是张开没牙的嘴巴,用发丝将托住,将里面的鲜血一一吸干。 “长毛,红袍怪,从后天起,你们每日需给它们喝一口人血,以滋养它们的血肉。 因此,必须保证外面的阴煞大阵不被外人所打扰。 这样,唐家一百多只血袋,就成了我们的口粮。” 唐娆将碗朝前一推,淡淡说道。 “是,战神大人。” 红袍怪与唐世杰异口同声发出古怪的声音。 它们也将碗朝前一推。 三只血碗就如同有人托着似的,飞向不远的供桌上。 随后,这墓穴里面就陷入一片死寂。 …… 傍晚。 终南山巅。 云仙观大门口。 一片霞光照耀,金光灿烂。 叶玄站在这片熟悉的环境,不禁感慨万千。 十年,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路一径,都了然于胸。 闭上眼睛,他都能想象万千形状与具体方位。 下山后不到二个月,又重返故地。 激动,兴奋,感触,各种情感交织,无法形容,也无法言表。 从上午九点多钟开车,一路高速,二千公里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七个小时赶过来。.. 三百公里每小时的超高速时速连开七个小时,没有让他有半点疲倦。 相反更多则是喜悦与精神亢奋。 当他踏上台阶,朝云仙观大木门走去时,不禁一愣。 因为,他看到那张半新不旧的黄梨门所做的大门,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败,腐朽,溃烂。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叶玄快步走去,伸手摸着门框,竟然触之化为齑粉。 轰…… 那厚实的门框,及两扇大门,在叶玄眼前竟然全部化成齑粉,漂落在地上。 幸好躲得快,才没被落得一身灰屑。 纵目看去,数座木质房屋,全部变成老破,残旧。 仿佛经过无尽的沧桑岁月,到了残暮之年而瑟瑟发抖。 院中的假山,也化为一片乱石。 就跟他那天被师父踢中而撞毁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会这样?” 叶玄心神俱裂,极度恐慌,忍不住大叫, “师父,大师娘,二师娘,三师娘,你们在吗?” 加快脚步,在每座木房里寻找师尊师娘们的踪迹。 但见每间屋子里凌乱不堪,好象经历了什么急事,而行走匆匆。 最可怕的是,这些东西全部残破腐败,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有的柜子与床铺直接塌陷。 叶玄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景象。 他才下山二个月不到的时间,这里怎么好象过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要知道,这里的木器,包括木屋子,全部是师尊师娘们用上等松木所打造的,风吹雨打上百年都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