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说要取名字的,但你忘了。”
潭玄一拍脑袋,自嘲:“唉,老了。”
他一转头,也便是月亮最先入眼,福至心灵般名字就敲定了:“银月。”
祝清扶额,果然如此——他的名字取自一本书的名字,而那本书当时正好放在潭玄手边。
他正要出声调侃,却看见潭玄何时转了身看着祝小白,眼神深邃,其中带着他无法看懂的情绪。
耳边是师父的喃喃:“银月一轮,惟愿世事皆清晏安稳。”
“银月晏。”
以月为底,潭玄伸手在空中稍稍比划,银月晏三个字便出现在眼前。
“如何?”
潭玄移开眼,又看向月亮。
这一次祝清怔住了,他听出来他不同寻常的语气,总觉得其中带着隐隐的期冀。
“好听。”祝小白挠了挠手背,看着空中的字移不开眼。
她极爱这个名字。银月,她很喜欢今晚见到的月亮,很喜欢今晚的风景。
“祝清,我有新名字啦!”
“我叫银月晏。”
祝清无奈,说不失落是假的,好歹是他想了许久的名字。
所以他回答道:“知道了,祝小白。”
三人各怀心思,直到银月晏挠手臂越挠越厉害。
祝清问道:“怎么了小白?”
大家的注意都被这一句转到了银月晏身上。
她伸出手,手上长满了红疙瘩,还伴有抓痕,“不知道,好痒啊。”
潭玄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盘子上,里面还放着未吃完的糕点。
“你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闻言,祝清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对劲:“方才只吃了桂花糕,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你说在人间吃过的。”
银月晏越挠越急,到最后有些恼怒,“对啊,以前从未这样。”
潭玄以腰间的玉饰传令招来弦月,让她去将药拿来,随后问道:“你以前可有什么异处?”
仔细想来那些日子,还真想到了一件事:“那次吃过后,我听见有人说我掉毛严重,还帮我拔掉了那些掉下来的,我还以为是自己饿的。”
说者恍然大悟,听者哭笑不得,也真是难为她了。
一席话唤起了祝清的记忆,他记得他见到小白猫时,它奄奄一息,灰色的身体上有些地方渗着血,地上沙石夹杂着不干不净的猫毛,正有一群顽皮孩童不知轻重地拉扯着它的毛发,嘴里发出恶笑,那群小孩被赶走时一个个手里还黏着毛,而小白猫以为是在帮它。
“没事了,小白,先别挠,师父制的药最是有效,很快就能好起来,”祝清捉住她止不住去挠的手腕,“只是以后再不能吃桂花糕了。”
没多久,弦月送来了药,她跟着银月晏进了房间。
小插曲过后,众人进了屋子。
祝清忽然握了握手,刚才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中,后知后觉地发现银月晏手臂实在是细,和猫身时完全不一样。
她太瘦了。
潭玄端详着这个徒弟,忽地泛起了笑容,“徒弟啊,不是,大徒弟啊,近来没有作恶的妖魔,你应当也是挺闲的吧。”
祝清:……
不敢讲话,因为上一次他大方承认,最后被派去人间寻了几个月的药材,说是那几样药材在指定的地方极易寻找。
一路艰辛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主要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擅长于某些事物时,也会有一些总是无法弥补的缺陷。
比如三界有着“仙修以气而缺骨,人乘心神皆平庸,魔借骨训但失气”的说法。
而祝清,就缺在药术这一块。那次他带回去的药材被潭玄挑挑拣拣,从他眼中的一筐可造之材变成了一筐真不嫌麻烦还背回来的杂草。
看自家徒弟要答不答的模样,潭玄猜也能猜到是在想什么:“放心吧,不是去寻药材。”
祝清将信将疑,潭玄已经将手搭了上来:“我近来有些事情实在走不开,可是我的小徒弟才修成人形,没有人带怎么能行,也不知道我的大徒弟有没有空?”
大徒弟虽还未说话,但脸上已然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师父了然,“答应了就好,不然小徒弟没人教哟,我这个师父可难受得紧哟,大徒弟肯定心里也不好受哟。”
祝清:“……”明明就算不说也是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