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百万漕工,衣食所系 赵金龙自知慢待了秦昊,脸色涨红,频频为他倒酒。 秦昊喝了几杯烧刀子,脸色有些红润,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河面,道:“漕帮的兄弟们,最近过的怎么样?” 赵金龙面露喜色,道:“托皇上洪福,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秦昊目光幽冷:“在朕面前说谎,可是欺君之罪!” 赵金龙惊愕莫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昊叹息一声,道:“朕不是何不食肉糜的昏君,知道民生多艰,用不着你说谎话来哄骗朕,更不需要你拍朕的马屁,歌功颂德!” “漕工的日子,若是过得好。” “何至于油灯都点不起?” “何至于生活在河上,却吃不起鱼虾,只能吃石头充饥?” “何至于,只能喝最便宜的劣酒。” “何至于,住如此破烂的船...” “你还是漕帮帮主,都如此穷苦。何况是那些漕工?” 赵金龙扑通一声跪地,泪流满面:“皇上,臣不是有心说谎!兄弟们的日子是苦。” “可是,比前些年已经好了许多。” “至少现在能吃上饭,填饱肚子。” 秦昊皱眉,道:“朕对漕运不太了解。朕见运河上百舸争流,货船如梭,热闹纷呈。” “按理来说,漕工们起早贪黑,如此辛苦,应当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实际上,漕工的生活依然很苦,只是勉强填饱肚子...” “你是漕帮帮主,在大运河上几十年!” “你告诉朕,到底是什么缘故?” 赵金龙头埋的极低:“臣不敢说...” 秦昊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尽管说,朕恕你无罪!” 赵金龙这才缓缓开口:“皇上,您有所不知。漕运繁荣,车船络绎不绝,看似兴盛!” “可是,苛捐杂税极多!” “光是官府的税,就有货物税,粮食税,车船税,航道税,船料税...” “大小税种,足有几十种。” “商家尚且被层层盘剥,何况我们这些最底层的苦哈哈...” “很多人活不下去,最后被逼成水匪水盗,劫掠船只...最后被官府抓住,砍头示众。” 赵金龙说起伤心事,这个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秦昊眉头紧皱,道:“这么多税银?朕怎么一两银子都没有见到?” 按照赵金龙的说法,官府收取了这么多税银。 按理来说,大夏的国库应该极其充盈! 可是恰恰相反。 户部尚书张仲文,天天一副苦瓜脸,见到秦昊就叫穷。 现在国库里的银子。 要么是秦昊抄家抄来的,要么是西域诸国的赔款。 这些银子虽多,但大夏的军费开支也多。 这些银子,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来得快,花的也快! 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财政难题,还是要靠税收。 特别是南楚的税收! 赵金龙满脸惊容:“皇上,臣不敢说谎!每年漕运的税款,都是天文数字!” “这些税银,难道没有进国库?” 秦昊的脸色无比阴沉:“不仅是漕运的税银,还有南楚其他的税银,都没有进国库!” “朕本以为,是被秦川吞没了!” “但是,朕查抄秦川的家产,发现他留下的财产并不多!” “秦川,并不是一个穷凶极奢、挥金如土的人!” “朕还听说,秦川在王都外的黄泥岗养土匪,打劫五大门阀的商队?” “运河上,应该也有不少水匪打劫,官府却不闻不问吧?” 赵金龙恍然大悟,满脸惊容,道:“皇上,臣明白了!长江和运河上,曾有十八坞瓢把子!” “这一伙水匪的风头极盛,官府多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可是秦川死后,他们一夜之间全部销声匿迹!” “原来,这些水匪都是秦川养的...” “秦川一倒台,他们就树倒猢狲散。” 秦昊眸光幽冷,开口道:“秦川是一个极骄傲的人!他甚至要扶植土匪和水匪,去打劫商队。” “由此可见,秦川很穷!” “南楚的税款,并没有落到秦川的手里。” “那你说,这些税款最后落到谁的手中?” 赵金龙不由吞咽口水,低声道:“五大门阀...” 秦昊冷哼一声,道:“不错,正是五大门阀!只不过,马阀已灭,如今只剩下四家了!” “税款,是国家的钱,是朕的钱!” “这群杂碎居然敢染指!” “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赵金龙见秦昊杀气腾腾,只觉得心头发寒,不断打着冷战。 秦昊偏了偏头,问道:“静公公,五大门阀之中,谁负责税收?” 静公公道:“马阀负责漕运,谢家公子谢宏是南楚税官...” 秦昊冷冷一笑,目光杀意起伏,道:“好,下一个,朕就拿谢家开刀!” 漕运和税收,至关重要。 秦昊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容他人染指。 秦昊思忖片刻,对赵金龙道:“朕想好了!漕运上的苛捐杂税,本就不合理!全部免除三年!让百姓们休养生息!” 赵金龙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道:“皇上,真的吗?漕运的赋税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