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银子?” 静公公整个人都石化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千万两? 自己是听错了吧! 皇上应该说的是一千两吧? 一千万两银子,莫说自己一个太监。 满朝文武,衮衮诸公,除了齐国公这种顶级国公,谁拿得出来? 长生在一旁,低声道:“万岁爷说一千万两...” 静公公脸色铁青,呵斥道:“废话!咱家还没到耳聋眼花的地步!用得着你多嘴?” 长生低下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不敢吭声。 “一千万两啊...” 静公公咬着后槽牙。.. 皇上是真的狠! 别说是自己拿不出来,就算是掏空整个东厂,只怕也拿不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这些年的老底,比如那些房契地契全都拿出来,去找通天阁借贷。 如果还不够,那只能拼着颜面扫地,去找那些皇亲国戚借钱。 不过。 破财消灾。 能用钱解决的事,其实都不算事! 皇上对自己,称得上仁慈了。 静公公思忖片刻,道:“万岁爷,是不是奴才拿出这一千万两银子,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您就会饶过长生他们...” 秦昊冷冷一笑,道:“你想得美!这一千万两银子,朕是专门罚你,玩忽职守,御下不严!” “不要忘了!” “这已不是你第一次犯了!” “不要因为这种事,落得一个晚节不保!” “你也不希望,长生、江离,因为你的纵容,落得跟你那些干儿子,一个下场吧!” 静公公打了个寒战,低着头:“万岁爷,奴才...奴才知罪!” 秦昊俯视着静公公,淡淡道:“既然知罪,那就立下借据,签字画押吧!” 静公公无可奈何,只能拿起纸笔,写下了借据,并且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一千万两银子! 静公公的心在滴血! 他这一辈子,为奴为婢,积攒下的家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到乡下,当一个富家翁,安度晚年。 现在,这一切全都毁了! 只怕自己死的那一天,欠皇上的银子,也还不清。 秦昊拿起借据,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将其收起来,目光落在长生身上,笑吟吟道:“轮到你了!” 长生打了个哆嗦:“万岁爷,奴才知罪!奴才认罚!不知您要怎么罚奴才...” 秦昊淡淡道:“朕的银子,也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而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你贪图富贵,肆意挥霍也就算了!” “问题,你是在出云,拿着朕的银子享乐。” “等同于,你把这么多银子,白白送给了出云!” “出云与大夏为敌,两国早已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你这么做,等同于资敌。” 长生大惊失色,磕头如捣蒜,额头上鲜血淋漓:“万岁爷,奴才万死...求您开恩,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 长生彻底慌了。 皇上眼里,素来是容不下半粒沙子。 自己确是犯了弥天大错,将皇上的银子挥霍一空。 皇上要杀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特别是长生享受过荣华富贵,见识过这花花绿绿的世界,到底有多么精彩,更不想死。 秦昊淡淡道:“你起来吧!朕没说要杀你!你也立下字据吧!就写五百万两!至于其他人,写一百万两!” 长生懵了。 皇上要自己立下一个五百万两的借据? 这也太离谱了吧! 静公公好歹是大内总管,手下执掌织造局、司礼监,这都是富得流油的地方。 一千万两银子虽然多。 但静公公只要愿意,总有办法拿出来。 问题自己是什么? 不过是东厂的一个小喽啰,地位跟江离相比,都相差极远,甚至还比不上织造局... 五百万两银子。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自己哪怕是削减了脑袋,拼了命的搜刮油水,穷极一生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其他的东厂暗卫一听,也全都懵了。 皇上罚了静公公一千万两,江离五百万两银子。 连带着自己,也是一人要罚一百万两银子? 他们的地位,比长生都不如,也没有长生跟静公公的那层关系,一年下来的俸禄还不到百两银子。 一百万两银子? 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静公公见到他们支支吾吾,分明是心疼银子,不想签借据,怒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谢皇上不杀之恩?” “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从入宫的第一天开始,你们的命就是皇上的!” “别说是五百万两,一百万两银子!就算再翻十倍,皇上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也得唯命是从!” 一语惊醒梦中人。 长生等人立刻明白了过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 自己从入宫那一天开始,就意味着,这一生都要依附皇权,效忠皇上! 只不过,他们来了出云之后,天高皇帝远,把这件事给忘了,才闯下了弥天大祸。 事实上。 无论自己身在天涯海角,小命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