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偷袭的男人被刀压着脖颈制服,口中说着什么狗官,仗势欺人,狎妓也碍着他们的事吗?好没的规矩。
常悦侧了眼,那人有些眼熟,其妻是一户富商之女,不过为人善妒且有手段,这人依靠妻子娘家上位,在京都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想来,也是害怕狎妓被家里发现,所以才狗急跳墙。
李僖护着她很及时,常悦摇头,好好的没受伤。
触及男子额角上的冷汗,常悦蹙眉,追问说:“怎么了?你受伤了?”
刚才踹出去的动作跨度实在是太过张弛,李僖一时不察,□□竟有撕裂感,但这样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对她一个姑娘家说的,可,面前是一张极尽担忧的脸。
李僖放任自己多和她对视了两秒,心头泛起的甜丝竟压住了身体上传来的疼痛。
缓了缓身体,李僖暗哑的说:“无事,常姑娘,某无事,别担心。”
总共筛选出了五个嫌疑人,其余不相干人等就可自行离去,李僖和胡缅易说了声,亲眼看着常悦上了马车才复走进红颜阁里面。
衙役正在询问基本信息,李僖就听到最旁边的一道很是嚣张的男声:“你是新来的吧?这件事是误会,我是大理寺正万殊别,这次案件我亦知道,无需登记我。”
身为大理寺官员却身陷青楼,明知大理寺封了整个红颜阁却不在第一时间出来表明身份,是巧合吗?
李僖平淡看去,是一位天青色直缀的年轻男子,万殊别生得一副正直模样,高挺的脊梁又带了些许风流,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比起阁里姑娘的魅人手段还要勾人。
瞧见李僖平静之下的探寻,后者并无半点心虚,左手在前负着手,矜贵从容的向这边点了点头,礼节给得十足十。
“济之阿,过来,你小子,我早就看到你了,又是来找新酿的吧?是不是不把你揪出来你还想着趁乱逃开阿?”
提及阁里的姑娘,李僖不动声色的挑眉,这个新酿姑娘的屋子正和芍昙相邻,芍昙又是案件涉及人,又是个巧合吗?
万殊别冲骂自己的上司弯了弯身,俏笑说:“大人,我是这平京青楼里的常驻,您看见我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下官没想要溜走,这不是您在忙,还没找到机会与您说说话。”
“胡搅蛮缠。”胡缅易冲他绷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嘿嘿,是大人愿意庇佑下官,知遇提携之恩,下官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打断他一言不合就表忠心的架势,到底还是自己带出来的人,胡缅易心软了几分介绍说:“本官介绍一下,这是万殊别,大理寺正,这是李僖,翰林院修撰。”
李僖弯身,见礼说:“下官见过万大人。”
万殊别倒是没有搞官场虚与委蛇面子功夫那一套,清润的声音夸赞说:“多礼什么,你我同朝为官,虚礼最是不用,早就听闻状元李僖的名号,如今一见,果然胜过传闻。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如翠竹般清直,周身稳重内敛,像是一座镇山宝塔,实乃东海之中的定海神针阿。”
“哈。”
李僖貌若被他说笑,面上不再一味的疏离,饶有兴趣道:“大人实在是过谦,僖平平臣子,分内之事,这两喻句,是将僖说成冷酷严肃的黑山,或者尖锐过刚的顽固吗?”
“哈哈,李大人可真幽默阿,你自然当得。”
胡缅易瞪了眼开玩笑的万殊别,打着圆场说:“别贫了,济之,你带人将四名嫌疑人押回大理寺狱,李大人,本官还有些案件上的细则和你说说,咱们边走边说吧。”
“是。”
李僖跟在胡缅易旁边,踏出红颜阁的时候,似有所感般,他回头看了眼,正对上万殊别冲芍昙缓缓绽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纤弱女子脸色平淡,似有被缠极了的拒绝不耐。
男子的警惕心实在是强,又一次查看被抓包,万殊别扭脸,眼中的笑意还未收敛,看起来真像是人畜无害的富家多情公子。
只是这公子实在是坦荡,哪怕是被同僚抓到了狎妓,依旧是那副坦荡且问心无愧的随和。
李僖直觉奇怪,但这都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只得咽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