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异笑:“她敢冒犯皇帝,只是叫她做个婢女,已是轻饶。晏哥,你不会不愿意吧。” 晏巉道:“好。正好我那缺婢女。多谢陛下好意。晏巉心领了。” 赵异道:“给晏哥当婢女,那是 高升,可不是惩罚。” 晏巉置若罔闻:“人我带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笑却站了起来,远远地走开几步。 赵异道:“晏巉!你是不是跟姓甄的做过了。你喜欢女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甄是先皇后的姓氏。 晏巉并未置气,他道:“陛下,自始至终,我只是先皇后的侍卫。” 或许先皇后想着把他养大再享用,但晏巉还没长大,先皇后就死了。无论是先皇后的眼神,还是现在赵异的眼神,都令晏巉隐隐作呕。 晏巉收敛了心绪,道:“这世上无论男女,臣都避而远之。” “陛下,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晏巉带走了林笑却,这一次,赵异没有阻拦。 他陷入了“避而远之”四字带来的痛苦之中。 凤栖宫。 这宫殿原本不叫这个名,晏巉住进来后,赵异让人改成了凤栖宫。 到了殿内,下人们都退下了。 晏巉一直洗着手。 林笑却没有靠近,衣衫凌乱着,他试探地开口:“大公子?” 进宫前,晏巉因着无法与人接触的心理疾病,另有府邸,并不与弟弟们住在一起。 两人已经几年未见了。 晏巉低嗯了声:“你的事,晏弥与我说了。你先在宫内住下,之后我找个机会送你出去。” 林笑却点了点头。 晏巉又道:“接下来你的身份是一个叫小怜的哑女。” 晏巉本想让人把林笑却送到别的寝殿去住,但他抬眸望了林笑却许久。这样的容颜不知是福是祸,毕竟是家里的孩子,晏巉放心不下,还是跟在身边吧。 晏巉叫人进来,伺候林笑却洗漱。 他自己去了浴池沐浴许久,才勉强将触碰赵异手的恶心压了下去。 婢女通常睡在脚踏上守夜。林笑却洗漱完乖乖地在脚踏上睡下。 脚踏小,林笑却只能蜷缩着。林笑却迷迷糊糊睡着了,晏巉才沐浴完。 他瞧见怯玉伮睡在脚踏上,下意识走过去想要抱他起来。 但还没碰上,晏巉手就移开了。 怯玉伮小的时候,他抱过也哄过,只是现在怯玉伮大了,他也成了如今这模样。 晏巉垂眸望了怯玉伮一会儿,拿来一把扇子,轻轻戳了戳他。 林笑却睡得死,竟没被戳醒。 晏巉低叹一声,只能先用被子裹住林笑却,再把他抱到了床上。 盖好被子后,晏巉自个儿在脚踏上睡下。 床很大,睡三四个都成,但晏巉仍是在脚踏上睡了下来。 脚踏上还有怯玉伮的余温,不知怎的,晏巉竟不觉得恶心。 夜深人静,晏巉渐渐睡着了。 明明脚踏窄小,睡得不舒服,但晏巉久违地没有陷入噩梦之中。 往常,那些黏腻的目光到了夜晚,就会变成噩梦侵袭 。晏巉在梦境中越是痛苦,醒来后越是厌恶与人的接触。 到最后竟到了连自己的弟弟也无法接触的地步。 晏巉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只能搬离了晏宅。 夜色深深。 凤栖宫的人都睡了,承明宫的皇帝却越想越不对劲。 晏哥和婢女现在在做什么,晏哥真的不碰女人吗。平常的女人或许不碰,可那贱婢长得那般模样,说不定晏哥会被蛊惑的。 赵异摸了摸自己的脸,被那贱婢打得青肿了一块,要是别的人,他早就拔刀砍了。 晏哥非要护着,一定是瞧上那贱婢了。 赵异宫里没人,他抱着被子落泪,落完一番他随意擦了擦,冷着脸提着刀就往凤栖宫赶。 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杀了又如何。 下人们见皇帝来了,刚想通报,赵异的刀光就晃了他们的眼。 守夜的下人连忙跪了下来,眼看着赵异推门而入。 赵异提着刀往脚踏赶,正准备拔刀杀之,好险好险,竟是晏哥。 赵异差点惊断了魂儿。 平日里晏巉早该醒了,但今天睡得格外的沉,赵异又偷偷摸摸的,竟没被惊醒。 赵异惊魂未定,循着光影瞅到床上有一人。 好哇好哇,一个婢女竟敢把主子赶下床,自个儿占着主位睡。 看今天他不把她杀了,他就不姓赵! 赵异拔了刀就要砍下,但夜风吹动床帘,露出床上睡得正香的佳人,那小脸蛋怎么能睡得那么香。 赵异疑惑了,刀一时之间没能砍下去。 殿内就留了几盏灯,看不太清,赵异垂下刀,爬上床,凑近些看。 好哇,就是这婢女打了他,竟敢打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笑却睡梦中被惊动,手胡乱一抓,就把赵异的头发揪住了。 揪了揪揪不动,好像在梦里啃吃的,舔了舔嘴吃得香香,指定做着美梦呢。 这贱婢,打了他还敢睡得如此之香,奇耻大辱,不杀了她难以泄心头之恨。 赵异举起了刀,就要砍下。 林笑却直觉般惊醒了,脚下意识狠狠一蹬,好似被鹰捉住的兔子绝命反抗,没防备的赵异被一脚蹬下了床,撞到硬物脑袋都磕破了。 这猛地一声,林笑却惊叫起来,晏巉也醒了。 林笑却惊叫几声,想起自己现在是哑女,又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