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年十二月末,美国华盛顿街头,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缕缕行行,街道闪着繁华的灯光,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四处洋溢着还未消散下去的圣诞节气氛,张灯结彩的圣诞树一片欢乐。
街道旁放着让行人歇息的长椅,陈沫戴着一条红色围巾,穿着一身灰色大衣,只身坐在街头的长椅上。
背影被灯光拉的很长,铺满了萧条和孤独的味道。
过于苍白的巴掌脸,衬得她唇上的口红越发的红艳,她微微低下头把精致的下巴缩在围巾里,试图让自己变得暖和些。
街道上播放着缓慢悠扬的曲调,华丽砖红的房子层层叠叠。
旁边走过的华裔人频频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
“Hey, you''re so beautiful!”
陈沫闻声偏头对着那人轻轻的笑了笑,礼貌的回了道:“Thank you。”
那是一位长相十分俊雅的华裔人,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穿着褐色的大衣,戴着灰色围巾,儒雅而又英俊。
她忍不住想,幸好黎安不在,要是黎安看见了,怕是要拉不回来了。
想到黎安陈沫弯了弯嘴角,笑了笑。
“hallo,Are you alone?”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沫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微微皱了下眉。
她瞧了他一眼,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用流利的英语疏离的说了句,“sorry,I have an appointment。”
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带着清脆。
“oh, OK。”对方听她这样说,虽一脸失望但没有过多纠缠,十分绅士的离开了。
目送那人离开,她收回微笑暗暗吐了一口气,只觉得格外的累。
她的目光移开看向人头攒动的街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间,嘈杂的人群里出现几声孩童激动又兴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It''s snowing!It''s snowing!”
随着孩子的话语声落下,陈沫的眼前落了细雪,陈沫抬起头望向天空,一片渺小的雪花在眼中越放越大,而后眼睛一凉……
短短十几秒,雪花飘飘洒洒越下越大,陈沫伸出了手,不一会手掌心落满了洁白的雪花。
或大或小,或完整的、或破碎的。
陈沫瞧雪花瞧的仔细,不大会儿身上也落满了片片白色的雪花。
落在掌心的雪肉眼可见的慢慢消融了下去,浸湿了手心,却没有新的雪落下覆盖。
有些奇怪的陈沫抬起了头,却怔然住了,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
“当真是瞧得仔细,小心落得个感冒。”
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在这下雪的时节里,显得越发的动听。
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照着声音偏头瞧去,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士不知何时立在身旁,出色的容貌竟让她瞧得失了神,矜贵的气质衬得他俊逸不凡。
她下意识地回了句:“不会的。”声音轻柔。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他的眼眸微微暗了暗。
好半晌,他才又开口道:“天气凉,注意保暖,你身子弱最好不要淋雪。”
说完,他向前走了两步,绕道她的面前静静的伫立在陈沫的前方,微弯腰,替她打着伞,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格外的多情好看,瞳孔里倒映出陈沫安静的脸。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目光频频看过来,让她下意识想逃离。
见她有些局促,他忍不住轻声笑了笑,声音低沉带着丝性感。
这声轻笑惊醒了陷入思绪的陈沫,她咬了咬唇,抬眸看向面前得这个男人心里有些复杂。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掩饰尴尬时,面前的人电话响了,不知说的什么,能感觉到他有些不悦,她想,“大抵是催他回去了。”
陈沫没有想偏,确实是催他回去了,见他微蹙起的眉头,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挂断电话之后,把手里的雨伞不做停留的塞进了陈沫手里,指尖相触,陈沫心里说不什么感觉,只觉得他的余温似乎还停留在她手上,莫名的烫人。
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带着点儿意味不明,让陈沫捉摸不透。
他走的也是极快,不等陈沫说谢谢,便留下一个背影。
陈沫看着洁白的雪落在了他的肩上、黑色的发上又转瞬不见。
走之前还特别叮嘱了她一句,“照顾好自己。”
陈沫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走进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私家车,直至车尾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压下心中的疑惑,她细细回想起他的眉眼,只觉得有些熟悉。
可时间又实在久远,思忖了半天硬是想不起来,索性便放弃了思考。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略迟疑。
手机坚持不懈的响,大有一种你不接,我不停的趋势,最终她还是按下了接听建,“戎姨。”
“小沫,没打扰到你吧?你爸爸让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边传来温婉的女声。
可陈沫心里十分淡然,语气平淡道:“没有。”
又接着说:“父亲他现在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是说我不值得他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戎姨,听见陈沫刺耳的话,僵了几秒,反应过后,皱着眉温声道:“怎么会,你爸爸是太忙了,要是不担心你,怎么还会让我来打电话关心你,是不是?你爸爸也不容易——”
“戎姨。”陈沫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听她这一堆道理话。
周围安静了下来,陈沫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倾时,只说了句“明天就回去。”
戎姨听着她冷漠的语气,顿了顿,恍惚间陈沫听到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好,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