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久之后就拿到了第二笔任务悬赏金。
她看了一眼账户上的数字,宁宁对金钱一向不太敏感,她只是大概知道,现在的数字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虽然库洛洛叫她不用完全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些悬赏任务上面,可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她想了想,自己依旧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尽管来到了外面,见识到很多很有趣的新奇事物,但对她来说,她依旧还是更喜欢待在她在流星街的房间里,即便这个房间不过六平方不到,每一寸空间对她而言早就熟悉得了如指掌。
可是她从来不会感到厌倦,她喜欢被熟悉的事物所包围。
于是想不到该做什么的宁宁,便本着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心态,继续随便走走,遵循本能的引导前往下一个地点。
……
直到三个月之后。
库洛洛再次出现。
此时的宁宁正把城市边缘,一座山上原本给登山客用来过夜的木屋当作自己在这个地区的落脚处。
虽然对方事先没有过联络,但对于对方能找到自己的所在地,宁宁也没有觉得奇怪,她把这当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你果然很习惯过这种原生态的生活。”库洛洛看到外面用来砍柴的木桩,还有她此时手上拎着的刚从山间溪流中钓到的两条鱼,有种感觉,要是她在这里再住上一段时间,估计会把织布机那些衣食住行相关的东西都捣鼓出来,实现在深山老林里自给自足的生活。
“对了,这是猎人协会寄来的文件,是你需要填写的工作报告。”他拿出一沓报告书,和宁宁说道,“因为考虑到你会到处走,所以先前你初次登陆猎人内部网站,完善基本信息的时候,联络地址那里我填了我的一个通讯地址。”
不久前,旅团的活动结束后,他先去这个地址去查收信件,然后通过猎人协会寄来的文件数量,便知道了这期间她已经解决了七个悬赏任务。
宁宁看着面前这些空白还有待填写的文件,陷入茫然。
她没想到任务都已经确认完成了,还会有后续。
猎人协会毕竟是官方运营的组织,官方出于规范管理的角度,所以少不了各种流程,譬如职业猎人在完成任务之后,还需要填写报告。
库洛洛显然看出她的迷茫,所以他在一旁指导道:“报告主要是将你怎么找到犯人,接着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现被通缉的犯人,然后你如何把犯人制服解决的过程,这些信息写清楚就好。写好之后不确定的话,可以给我看看。”
接着他就坐在对面,拿出书本开始看书。
接下来的时间里。
宁宁拿着笔,对着空白的稿纸,眉头微皱有点纠结又好像陷入某种思考。
本身就没多少表达欲的女孩,对着稿纸一动不动了很久。
库洛洛留意到她陷入一番长时间的空茫后,终于,她似乎是组织好了语言
。
开始埋头动笔在稿纸上书写起来。
……
是怎么寻找到犯人的?
对于宁宁来说,这种就好像是自然发生的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就找到了罪犯。
她只是顺应着本能,然后就自然的遇到罪犯。
【x年x月x日,在xx市,第一商业大道的步行街上,发现了被通缉的在逃人员■■■】
于是在写完开头的这句话后,宁宁便再度卡住了。
她想了想刚才库洛洛提到的报告要点,决定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况。
事实上斩杀罪犯在她看来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只是拔刀就完成了。
她也想不出这个过程能够写点什么。
不过她想到自己在斩杀罪犯的一刻,从对方那充满罪恶的灵魂深处,所“闻”到的那些如淤泥般郁积的情绪和一些沉重的片段。
宁宁顿时感觉又有了一些能够写的内容。
【犯人出生在一个贫穷闭塞的村庄,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去世,然后父亲很快在半年后娶了新的女人。】
【犯人并不清楚,这个母亲并非他的生母。】
【他只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努力的想让母亲满意,但无论如何,母亲对他的态度永远都十分恶劣。】
【而父亲则是把他视作空气一样,不管母亲怎么刁难他,都对他的处境不发一言。】
【直到有一天,祖母无意间说漏口,了解到真相的犯人,那一刻,他感觉世界被颠覆了。】
【这个家并不需要他。】
【到底我在扮演什么角色,迎合的是谁的期望,】
【就这样,在杀害父亲和继母后,犯人的心中开始变得迷茫。】
【说到底,罪人的灵魂充满着空虚和遗憾,是让人感到可悲的生物。】
【可惜他已经犯下了错误,这是不能被原谅的事。】
终于,用了一小时左右,她写完第一份报告。
写好之后,宁宁就将报告递给对面的库洛洛,让他对内容过目,看看填写的内容是否合格。
而库洛洛在粗略扫了一眼她的内容后。
“……”
他战略性沉默的把报告放下,然后似乎略有所思般,在平静的思考一阵后,接着,拿起支笔把中间那一大段有关罪犯身世的描写给圈起来。
他没有对内容做出评价,只是说:“这段可以删掉。”
宁宁:“?!”
只见女孩整个人呆滞住,仿佛在问“为什么?!”。
毕竟能写出这么大段文字对她来说很不容易呢。
“这是写工作报告,不是写罪犯回忆录啊。”库洛洛说着,然后笑而不语的摸摸她的发顶。
这份报告真交到猎人协会那边,要不是她已经直接把逃犯当场斩杀掉,恐怕会被人以为是她是想给犯人的犯罪行为开脱。
“你仔细回想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罪犯会在那个城市,想想那些被你忽略的细节。”
他继续引导并鼓励道:“我相信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