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南笙侧躺在贵妃榻上,贵妃榻上铺着洁白的狐狸皮毛,疏影在焚香,清浅为南笙扇风,白壁,熙染站在南笙两侧。
而坐在桌子上的深寒舟正苦哈哈的处理奏折,他看了一眼南笙。“主子,安定侯上奏说,陛下如今朝局已稳,他想去塞北看看大漠风光,他说自己前半生深陷泥潭,无法自救,如今,助陛下稳定朝堂,也算圆满了。”
“嗯,准奏,放他去吧,他原本也是恣意洒脱之人。”南笙感慨。
“朝中许多重臣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寒舟,你让礼部尚书林栖鹤着手安排科举,尽可能公正,选出真的给朕干点实事的人。”
“是,主子”
午后,南笙坐在紫藤花下面的石凳上,品着云南总督进贡的普洱,口感挺醇厚,但南笙不喜欢,她喝着有些陈。身旁站着疏影,一阵风袭来,吹散了午后的闷热。
如今的南笙,不似刚刚登基时浮躁了,两个月的翻云覆雨,南笙突然觉得这样安逸,曾经自己无数个日日夜夜期盼的日子,大仇得报,坐拥玄月,不,安盛国。可如今,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南笙新提拔的太监总管周让来报“陛下,高昌侯求见。”
张海这样见风使舵,背主忘恩的东西,南笙可不敢用,已经打发他出宫了,生与死,南笙可不管,不杀他,已经是当日他刺杀夏逸云的酬劳了。张海这样的,得势时,到处得罪人,买卖官职,贪污受贿。南笙估计不用自己出手,他也不会好过。
南笙猜得没错,如今张海已经被仇家折磨的面目全非了。
“让他进来”
夏君朔远远看见少年帝王坐在石凳上品茶,那身影竟有些说不出的孤寂。
夏君朔当着周让的面,俯身行了个礼。
南笙叫周让退下,“坐,你如今怎么也在意这些俗礼了,你以前可最是恣意洒脱的”
“笙笙,往后你身居高位,便会习惯所有人的仰望,这条路,或许也没能有人会陪你一起。王者的路,注定孤独”
南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理,那我想继续往前走了,上官瑾以后注定是个祸患,趁他根基未稳,现在便是攻下澧国的好时机。你觉得如何”
“笙笙,咱们安盛国刚刚稳定下来,你是不是有些着急了,再说了,谁去打,怎么打,粮草怎么办?”
“我正要说这件事呢。”说着,
清浅走过来,附在南笙耳边,“主子,南山主来信说,上官瑾登基了。埋在漠北国的暗探来报,尉迟莲佛已经杀了尉迟瑞,带着自己的暗卫联合几位军机大臣杀进皇宫,逼漠北帝禅位,不日也将登基了”
“嗯,你下去吧”
“啊朔,上官瑾登基了,咱们这时候不出兵,以上官瑾的野心,不日,出兵的便会是他,如果战争发生在澧国的国土上,安盛百姓也不至于流离失所,我曾经听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南笙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她知道这场战不一定赢,但这场战争早晚会来。她有一统天下的想法,上官瑾也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夺。与其被动迎接,不如主动出击。
“好,笙笙,你决定了,我便陪着你。”夏君朔一脸坚定。
“可别这样看我,夏君祯知道你这样看我,说不定晚上拿刀杀了我”南笙玩笑道。
“他不会的,他很敬重你”
“你和夏君祯一起陪我出兵,我要御驾亲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