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像。”
沈恒之看到那画像,心中一慌,冲上前想要抢下来然后毁掉,却被天炀帝身边的侍卫踹出了几米远。
天炀帝放开怀中的沈语嫣,迫不及待打开画像,看到画像中女子的那一刻,便呆在了原地,一瞬间,天炀帝的内心如同溪流般潺潺流过,带着温柔抚慰,又如烟火绽放般转瞬即逝,热烈滚烫。
只见画中女子容貌昳丽,额间红痣,眼睛虽因痴傻显得无神,却因那一抹红痣减弱了呆滞。偏偏又着一身白衣,如皎洁的月光,又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红芯白莲。
天炀帝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一双无神的眼睛中充满动人色彩,整个人将是多么的勾人心魄。
沈语嫣看到天炀帝那一脸被迷惑住的神情,眼中含满了怨毒。
她想不明白,沈西洲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只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怎么人人都爱她?阖府上下,每个人都将沈西洲如珠如宝的宠着,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偏爱沈西洲多一点。沈语嫣恨极了沈西洲。
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眼前的暴君看上了沈西洲,就凭着沈西洲的痴傻与娇生惯养,恐怕在这暴君手底下活不了多久,如此一想,沈语嫣又高兴了,迫切的希望暴君能抓到沈西洲。
“快,快快快,王福,去把她给朕找出来,朕要封她做贵妃,朕要让她做西宫娘娘,朕要给她建造最为豪华的房子,朕要建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算了,朕要亲自去找她。”天炀帝兴奋极了,急得额头全是汗,钻进一间屋子就要亲自去找。
整个沈府占地面积极大,天炀帝带着百余侍卫整整找了一个多时辰,却还是一无所获,府中关于沈溪舟的画像已经全被找了出来,或静或动,或站或坐,无一不勾人心魄。
一股暴虐涌上了天炀帝的心中,怎么办,找不见美人,天炀帝眼眶俱红,心中的暴虐之气此时只有鲜红的血才能压下去。
“王福,去,把他们全杀了,逼沈溪舟出来。”天炀帝暴虐道。
随即,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弥漫在沈府,院中的清白石砖上清粼粼一层鲜红血液,又像是渗进砖里,造出一块块质量上乘的鲜红玛瑙。
可是杀尽阖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人,沈溪舟还是没有出来。
天炀帝夺过侍卫手中的刀,亲手将刀刺进了沈恒之的胸口,沈恒之倒在了血泊中。
因为江南地段潮湿,因此房子建造时底下建造着架子,房子距地面有一点距离。
此时,沈府西厢房下,趴着两个人,年老妇人紧紧的捂住年轻女子的嘴,年轻女子一脸茫然,似是什么都不懂一般,可那一张昳丽的脸上却满是泪水,因嘴巴被紧紧捂着,因此不能哭喊出声,只发出一丝丝微弱的犹如幼兽般微弱的呜咽。
倒下后,沈恒之看见自己和妻子深爱的女儿正被奶妈按在那窄小的缝隙了,还好,他们的娇娇溪舟还活着,可是怎么办,他们娇娇溪舟如三岁稚童一般,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晚上怎么睡得好觉啊?她哥哥还在外面书院读书,他们兄妹二人都没受过苦,如何在这暴君当道的世间活下去?
可惜余下的精力不容他再多想了,只好再多看女儿一眼,好到了阴曹地府和妻子回忆。
......
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两个美人,天炀帝命下人放了一把火,便带着沈溪舟的画像和沈语嫣离开了邬镇。
屹立在江南邬镇百年之久的沈府,弥漫了一场大火,似是天佑一般,天炀帝走后不久,一场雷雨浇灭了熊熊烈火,断壁残垣中,沈溪舟躲着的那座屋子躲过了火焰的灼烧,孤独的立在残破的沈府。
倘若仔细查找,便能发现房底下还有两人被浓烟呛昏了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