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瞬间清明起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她浑身颤动,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夜晚的昏暗,只不过比梦里的暗夜能瞧得更仔细些。
玉迦喘着气,眼神里尽是惊恐,她的额上已是湿漉漉一片。但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她还是能清楚地听见“嗒嗒嗒”的声响,她心里猛然一惊。
怎么?难道不是梦?
她的每条神经开始紧绷起来,每个细胞仿佛侦察员般顷刻间异常敏锐地感知着四周,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回过神来的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四周,这一扫,她整个人就像被闪电劈了般,从头麻到脚,疯了般嘶声力竭地喊叫着。
她的床边赫然趴着一个怪物,那怪物滋着满口獠牙闻着盖在她身上的棉被,沿着脚一路往上,正对上她那惊魂未定的余光。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疙瘩布满那张凶残的脸,那凸出的眼珠充了血般猩红,那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的獠牙上沾了不少红色液体,显然是血的腥味,玉迦已经来不及思索如何一步步计划出逃就已采取了应对措施,她甚至都记不起当时是怎么摆脱那迎面而来的致命一口。
人在绝处,全凭本能生还。危险时刻,人的大脑几乎不用经过本人的思考和同意,就已经帮着做决策并指挥身体迅速行动了。正因本能,玉迦这才躲过了那血盆一大口。
她挣脱着跑开,只见四周房内好几只怪物从窗台边涌来,手上“嗒嗒嗒”地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震惊得犹如三魂不见了七魄,愣愣地不知如何自救才好,此刻,门外是“砰砰”的撞击声。
门外也是?这么多,不够它们塞牙缝吧。那怪物三两下把那蒙在头上的床单撕得粉碎,径直扑过来,她向门的方向狂奔,继那两声撞击声,门被一股力量冲开了,一只怪物的断臂随之飞了进来。
可终究还是迟了些,那怪物已精准地朝她右臂咬去,就这咬合力,估计得残废,只见它猛地一扯,撕裂声响彻整个房间,幸得刚刚破门的这股力道将她冲开了些,那怪物仅咬住了她的衣袖,这一撕裂,她的肩膀白花花地露了出来。
画川赶紧上前一脚,将那怪物踹出三米远,扶起了趔趄倒地的她,那些怪物,前仆后继,蜂拥而上。只见眼前男子,口捻决,手持剑。刀光剑影下几只断臂掉落,三两只怪物倒地□□,她害怕地躲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后方,小心翼翼地左闪右躲。画川把怪物驱赶至窗子边,将她护在身后。那窗子,不知何时又钻出了两只,它们毫不畏惧,径直往她这边扑,她似乎觉着,它们的目标赫赫然就是她。
地上的断手似乎未死,痛苦地扭动着,像在抓什么东西,玉迦害怕地踩着七零八落的凳子跳上桌,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的安全的地,一只扑过来的怪物便狠狠地砸了过来,它还没来得及靠近,便死在那人的剑下,那剑正穿胸而过,玉迦连着一起摔了下来,她惊恐地朝后退去,那怪物的手正死死扯住她的下摆,一声撕裂,她的下摆一大截没了。画川一剑刺下,那呲着的獠牙终于不动了。她立马站起来,退到了他的身后,如果此时有梯子,她估计早已爬到房梁上趴着,死活不下来了,但现在,连桌子都没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截断手将她的脚抓了一下。
“啊——”她惊得狂跳几下,一个激灵,竟跳到了画川的背上,就这么挂着,双脚死活不肯着地,好似每一处地面都布满了危险。画川抽回了剑,所有怪物此刻都已倒地暴毙。
“嗒嗒”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屋内恢复了夜的寂静,过了好一会儿,这种静谧的安全感让她的理智开始回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