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因为孩子的到来尽数消失,你从来不会往好的方面想,说到底,你不过是不相信我罢了,不相信我可以和你一起努力,不相信我们可以把生活越过越好。”
陈端方的连续质问将于晓宇打得晕头转向,她想要辩解,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响。的确如陈端方所言,她一次都没在脑海中想象过将孩子生下来,他们齐心照顾的场景。她一味的担心,害怕不可预知的未来,害怕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也会渐渐消散。
不管愿不愿意,于晓宇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勇敢和无畏,她只想抓住那些可以明晃晃握在手心的东西。
陈端方气咻咻地回书房,取出报告单,甩在于晓宇面前,“报告你尽管拿走。”他说完,头也不回地重新回了书房。
书桌上的塑料袋里装着医生开的药,他原想吃完饭,好好同于晓宇说说这些药的用法,再一起定个时间,重新去医院做个检查。不过半天功夫,再看着这些可能派不上用场的药,陈端方不由得一阵心绞痛。
这个不知道性别的孩子比他还可怜,他才那么一丁点儿,他的妈妈就强烈的不希望他来到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他至少还是吕丽英怀着爱意生下来的。
陈端方越想越不好受,心里一股火无处发泄,只得闷坐在电脑前发呆。他和于晓宇跌跌撞撞的再次踏入死胡同,摆在他们面前的棋局,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看不到明路。
吕丽英不在蓉城,于晓宇和陈端方两个人的元宵节过得冷冷清清。陈端方发了那一大通气后,每日照样给于晓宇点餐。于晓宇不同意请人,他和附近一家口碑比较好的餐厅订了协议,每晚送餐,她回家后,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元宵节那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均比平时早一些回家。晚餐还是吃饭店送的外卖,陈端方额外点了一份元宵,甜腻腻的黑芝麻馅,两人各吃了几颗。直到下桌,两人还是沉默不语,也没什么眼神交流。
陈端方心里焦急,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于晓宇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果真不要这个孩子,计划什么时候动手术?若是要这个孩子,也半点没见她松动的迹象。他的心似一锅煮开了还在往外冒气的白粥,他咬着牙,不知拿于晓宇该怎么办。
晚间睡觉时,陈端方再也憋不住了。于晓宇背对着他,他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月份一天比一天大......”
等了半天,于晓宇不见回一句话,陈端方翻转身子,也拿背对着她,甚至往外缩了一些。同床异梦可能描述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夫妻,如果这个决定对她是如此艰难,那么他要考虑是否将决定权收回了。